残留的花香变得更浓了,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口鼻中、轻而缓地攀附上他的眉眼、悄无声息地探进他的领口里,一一抚过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包括一直清心寡欲的地方。
而仅仅只用了几息,那物什就恬不知耻地给出了回应。
胀痛让他闷哼一声,额上也滚下了一滴热汗。
恍惚之间,他将被子抬起往下看了眼,只是一眼,他就绝望地紧闭双眸躺倒在了床上。
时易之啊时易之,真乃禽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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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动只需一瞬,想要克制下念头却需花费很长的时间,由是时易之最后也还是没能睡个安稳觉。
翌日从床上爬起之时,他整个人都还恍恍惚惚,宛如神魂分离。
但不管如何都该启程了,在洪城耽搁了好几日,若是再停留下去,怕是入冬才能回到清州。
日子倒是不急,只是江南的冬湿寒,路上会苦了广寒仙。
梳洗罢,时易之却没像从前一般急着去敲门喊人,而是坐在自己房中的桌旁,一边饮茶一边关注旁边的动静。
他想,等那边的门开了他再出去,这样不仅可以不经意地碰上面,或许还能将昨夜的事情自然地带过。
——他到底还是怕广寒仙会因那事与他心生芥蒂的,怕到连道歉都有些胆怯。
然而一壶热茶将将要被饮尽了,旁边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难道昨夜真的被那凉风给吹得又病了?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时易之就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就马上往外走。
把门打开探头一看,广寒仙门果然还紧闭着。
再也顾不上别的,他即刻就走过去敲响了门。“寒公子?寒公子你醒了吗?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你打……”
才敲了几下,话也还没说完,门就被从内打开了。
广寒仙披着外袍、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眉心舒展、面色红润、嘴唇带着色泽,并不像是病了模样。
予=溪=笃=伽=
他嘴角含笑,将时易之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我还以为时少爷您再也不想管我了呢。”
“我怎会如此?!”时易之立刻为自己解释,但在发现广寒仙身体无恙后,那么些羞赧和不安又重新涌了上来,致使他不敢再看眼前的人,只能慌张地移开视线。
可跟前的人却并未相信他的坦言,而是反问道:“怎么不会了?”
一边问还一边俯身靠近他,于是温热的呼吸带着桂花的馨香一起扑在他的脸侧与脖颈上。
“昨夜无端端地就甩袖而走,今早也不再叫我起床了,这难道不是要彻底与我拉开距离的意思吗?”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与幽怨,自带弯钩般挂在了时易之的心口。“唉,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