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话是在骂他呢。
阿布托早已被说得心动,他挥了挥手让盛世暂且下去,随后叫来穆尔等心腹商议。
时间很紧迫,他们必须早做应对。
穆尔听完阿布托的话后,也如他一般惊讶不已,他实在没想到盛世居然想出如此歹毒的计策。
他想了想道:
“大人,格鲁部那里应当是等不到回信了。即便他们同意,能支援恒城也是一月之后的事了。至于其他几部,就怕王上发觉后先去找他们,到时候只怕要倒戈相向。
我们孤军死守恒城,实乃不智之举。”
“小人觉得那中原人的主意大有可为。富贵险中求,这事比我们死守恒城可靠太多了。”
阿布托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不是须卜乌被擒,就算他将数千大凉人送给北戎王,北戎王也不见得对他另眼相看。
实乃运也,命也。
“好,你即刻去安排,东西路上够就行,重要的是人,一个都不能少。”
穆尔当即应下。
随后整个恒城的犬戎军,都开始做离开的准备。
盛世在恒城转了一圈后,再次去找了阿布托。
阿布托正忙得焦头烂额,但由于盛世之前给他出了一个绝顶的主意,因此百忙中还是抽空见了盛世。
盛世见阿布托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揣摩了他心中所想,随后道:“大人,小人有个小小的建议。”
阿布托这次和善得不得了,“你说。”
“小人观城中百姓,其中大凉人占了三成。小人觉得不如将他们也带走算了。等到了北戎,既可以将这些人送给北戎贵族,帮助大人成就大事,也可以作为大人的家奴,帮大人在北戎置办家业。”
阿布托顿时眼前一亮。
他的家业不在恒城,若是去了北戎,那数千俘虏要送给北戎王换取须卜乌,到时候他手中除了一支犬戎军外,再没有其他产业。
虽然到时他算是北戎王的贵宾,但到底不如财产抓在自己手里实在。
“好,就依你所言,城中所有大凉百姓全都带走。”
至于普通戎人百姓,若不是犯了罪,是不允许作为奴隶的,因此阿布托并不打算将他们也带走。
盛世再次出门时,便见之前被戎人鞭打的恒城原住民,已经被赶到了大营外面,他们每人只被允许带一个包裹用来装食物和水。
由于阿布托对外宣扬是盛世提议将大凉百姓带走,因此大凉百姓见到这个在戎人大营随意行走的年轻男子,俱都露出鄙夷的表情,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他们已经够苦了。大凉朝廷不管他们,现在随意来一个大凉人,甚至还要在他们身上再插一刀。
对于众人充满恨意的目光,盛世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客栈,他将邬淳召来,问问情况如何了。
邬淳坐下后,小声道:“见过邵家兄弟了,他们答应可以将消息传下去。其他人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只让他们说一旦有机会,得反抗逃命。”
盛世点头。
这就够了。到时候打起来,少不得人人得出力,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见盛世淡定地喝了口奶茶,邬淳的心口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他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大的事呢。
邬淳打量了一下盛世低垂的眉眼,以及依旧平静无波的脸。
清淡沉稳,果然是能干大事的。
他咽了下口水,润了下有些干痒的嗓子,好奇道:“公子,您不紧张吗?”
盛世抬眸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白皙细长的手指伸出来,眸光依旧平稳,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抖动,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我,”他顿了一下,“比较能装。”
邬淳:“……”
他对盛世拱手,由衷道:“还得像公子多学习。”
盛世哪里不紧张,他现在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搞砸了会咋办。
算了,还是不要想后果了。
阿布托既怕东胡王立即派军攻来,又怕去迟了,北戎王已经谈妥别的条件救下须卜乌,自己到时什么都捞不到,于是很快便集结了所有人,大军开拔离开恒城。
等到他们一离开,整个恒城的百姓少了三成。
阿布托手下的犬戎军大部分都是有战马的,而步行的百姓脚程并不算快。刚走了一日,阿布托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但就算鞭打,人也是跑不过马的。
阿布托急得心焦上火。
他既不能丢下这些百姓不管,因为他们是他在北戎立足的根本,但这些百姓也确实误事,若是东胡王追来,他们少不得一番死斗。
阿布托想不到法子,于是就想到了盛世。还是中原人的脑子活泛,说不定能有好办法。
盛世被叫了过去,听到他们的担忧后,立即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