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气得摔了杯。
“明日我便交出所有兵权,只当个闲散王爷,这样他们就不能拿我当筏子反对了。”
他这话说得景清辞一愣。
他被分到了长安阵营,岂不是也要交出兵权?
“不行,”盛世当即反对,“你是大将军,岂能为了那点谣言便撂挑子不干。你还有一点责任心吗?”
被盛世这样一责备,长安更觉得委屈了。
“可是他们乱说……”
盛世最近事多也有些头疼,“我又不是傻子,信他们还是信你还不知道吗?我又没猜忌你。”
邬淳稍一顿道:“但人心禁不起一直挑拨。”
景清辞以为邬淳也同意让长安交出兵权,当即皱了眉。若是站在宁国公一派的立场,他们确实如外面传言,是个相当大的威胁。
难道真的要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却没想到邬淳话锋一转,道:“我倒是有个两全的法子,就是不知道主上和晋王愿不愿意了?”
盛世、长安:“说来听听。”
邬淳看了两人一眼,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你两成婚。”
不止是盛世和长安愣了,厅内十几个人俱是一愣,一头雾水地看向语出惊人的邬淳。
成婚?成什么婚?他们幻听了?
邬淳摊手,“你们成婚,共享天下,那些人岂不是就闭了嘴?”
他这段时日也观察了,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晋王殿下夜宿宁国公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盛世没料到邬淳脑子里已经将他们送作一堆了。他只是在长安赖着要牵手不肯走的时候,给人提供了一间屋子住而已。
邬淳提议完,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上方的两位当事人,见盛世依旧沉稳,而长安已经低头红了耳根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晋王殿下此前说的心悦男子,心悦的就是自家主上啊!
看主上那副神情,也不像是清白的样子。
更何况这事是邬先生提议的,邬先生作为主上心腹中的心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们两人就是不清白!
两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也一年了,虽然之前长安一直在外,但最近半年也确实形影不离,属实说不上清白。
在众人闪着八卦的灼灼目光当中,盛世沉思片刻道:“此事我们商议一下。”
他没当场否了邬淳的提议,就是变相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众人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仿佛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但心里无不张大了嘴巴,给了自己一个转音“哦~”。
众人毕恭毕敬告退,一出了门,全都聚到了邬淳身边,恨不得立刻八卦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邬淳笑呵呵等着慢吞吞出来的景清辞,然后大大方方行了个礼,“先恭喜国舅爷了。”
景清辞脸都扭曲了。
他姐姐是皇后,他当然是国舅,但邬淳嘴里这句“国舅爷”明明指的是另一个人。
其他人见状,也学着邬淳的样子,给景清辞行了个礼,虽然没喊“国舅爷”三个字,但那八卦的味道都要从身上溢出来了。
他回望了一下背后关上的门,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甥大不由舅。
屋内,长安仍旧低着头,耳后脖子根都红了,那么大块头坐着,看着却纯情得要命,一点也没有平日武将的气势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