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冷笑打断。
林二牛从炕柜深处摸出个布包,染着油污的粗布里竟裹着本《陆子家训》:“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至于你大伯一家,五娘六郎胎里不足,不一定挺得过这次风寒,待你大伯堂兄们的噩耗穿回来,不一定挺得过……”
寒风突然撞开窗棂,卷着雪粒子扑灭油灯。
黑暗里响起瓷罐碎裂声,福宝带着哭腔的尖叫从灶间传来。
“乖福丫,没伤着你吧?”刘氏的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
刚刚不小心碎了腌酸菜的陶罐,吓了福宝一跳。
闻声的林长青摸着黑去扶跌坐在地的母亲时,指尖触到片冰凉——借着雪光,他看清是半块刻着"长"字的粗糙玉佩,分明是大郎出征前佩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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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后,林长青闭了闭眼,叹口气。
事情已然做下,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福丫,来大哥这里,大哥收拾。”
"明早去把村东王神婆请来。"
林二牛划亮火镰的声音刺破黑暗。
"就说常氏克夫妨子,需卖田冲煞。"
新燃的灯芯爆出幽蓝火苗,映得他半边脸如庙里泥塑的恶鬼。
林长孝突的抬头语气带着疑问:“爹?”
林二牛喘着粗气,似又生了气:“让你去你就去!问什么问!”
林长孝犹豫一下:“爹,我娶媳妇可以稍晚一些,只让大哥尽力读就是了,我不急,能不能……”
巴掌声炸响的瞬间,灶膛里爆出团火星。
林长孝偏着头,左颊迅浮起五指红痕。
“不孝东西!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你们!你若嫌我狠毒,去衙门帮你大伯告我好了!!我怎么生出来你们这些个蠢蛋!!”
林二牛抄起炕帚又要抽,枯枝却在半空被铁钳般的手掌截住。
林长孝五指收紧,细碎的木屑从指缝间簌簌飘落:"爹,家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何必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大伯娘一家就剩两个寡嫂和五娘六郎了,两个人都是病秧子,都爷奶的子孙,何必呢?"
"反了天了!"林二牛抄起陶罐砸向次子额头,却在最后一刻被刘氏死死抱住后腰。
温热的血顺着妇人松垮的髻流进衣领,她哆嗦着嘴唇不出声,只捂着头把福宝拼命往炕柜里塞。
碎陶片擦过林长孝眉骨,血珠滚进眼里,将整个世界染成猩红。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寒风卷着枯草灌进来,油灯忽明忽暗。
林二牛脸上的狠戾突然凝固,他看见次子染血的衣襟下露出截红绳。
——分明是去年乞巧节邻村的一个丫头送的,那孩子是长孝的心上人,他去打听了,单单聘金就要二十两。
年景不好,长青还要读书,扣除大儿考试的费用和读书的束筱,把家里掏空了也拿不出二十两白银。
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混着野狗时断时续的呜咽。
林长孝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儿去。”
“待收了田地,今年卖了粮,约摸就能攒够三十两,到时候爹就去给你东头的孙家给你提亲,你听话,爹娘能害你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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