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樾低头看着握住他手腕的手,上面有颗痣,像圆珠笔戳的一点墨,淡淡的……
“画啊。”那只手捏了下他的手腕,接着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重新握好笔,垂眸修改画像,细碎的梢遮住了一半眉眼,看不清神情,但唇抿得紧紧的。
郑岩站在他侧后方,精准瞄见他垂下那只手不自在地握着,后脖子都在红。
简直没眼看。
郑岩把视线转向废品站老板,问起另外的问题:“他不是这周围的人,那有没有在这边做过赊刀生意?你听人说过有赊刀人在这边活动吗?”
“有,”老板快手快脚拆好一个纸箱子,说,“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而且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上坡沟的裱花店,老板叫芹大姐,有段时间天天跟人说当年要了赊刀人一把刀,人家说她家里要出个大学生,几年过去,果然出了个大学生,她高兴得放炮,到处找人问赊刀人在哪儿,她要给买刀钱,还愿。”
“赊刀给裱花店的时间,和那个人卖给你刀的时间离着近吗?”
“应该是近的吧,我不确定了,你们得去问问芹大姐,她很信这个。”
“行,谢了老板。”
来之前就想过查不到太多线索,所以他们从废品站老板这儿没问出更多消息也没失望。
好歹对凶手的画像有了更进一步的细化。
“下一步是不是该去找裱花店的老板?”谈迦习惯性地捏着面塑刀,刀的形状已经有了,再捏捏精细化一下,回去上个色当铁锈和血迹,就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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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岩想了想,摇头,又问了废品站老板一个问题。
“那个人来卖刀的那年,你们这里生过抢劫案,盗窃案吗?”
老板想不起来,倒是另一边盘账的老板娘突然说:“还真有。”
大家都看过去。
“这么多年的事了你还记得清楚?”老板诧异。
老板娘:“因为那一年我生了老二啊,蠢货。开年生的,年底的时候孩子十个月了断奶,天天哭,你有一天就嚷嚷说有个男的来卖刀,批一样,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以为要拿刀捅你你才给了高一点的价格。”
谈迦他们目移,看见老板尴尬的表情。
感情刚才的说辞一半都是吹的。
老板娘也没管他,继续回忆:“在那之前,年中吧,很热的时候,就听说开市的兰姐家被抢了,又说……裱花店的芹大姐家也被偷过,在店门口骂街骂了两小时。当时派出所还来我们这儿问过,你没在,我出去两分钟,孩子就摔下小床了,哇哇大哭,额头上好大一个包。”
时间久远的事情很难记清楚,但和自己孩子有关的,又往往有所记忆。
谈迦大胆猜测:“如果赊刀人赊刀给裱花店的时间,也是那一年的话,对方白天去店里赊刀的时候应该是在观察,踩点,晚上或者一两天后,就上门实施了盗窃。这样的行为模式和凶手在吴漾姐老家犯下的事很像。”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十四年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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