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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纳兰小说>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翠微居 > 第20章(第3页)

第20章(第3页)

白毛衣笑起来犹如春光中的一片花海。

她示意关灯时挥了挥手,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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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初的大学生离开父母抵达某个城乡结合部后,便宣称自己拥抱了自由。

所谓自由,就是上网嘛。

飙网。

大家挤扁脑袋冲往各式网吧、阅览室、电脑房,在炙热的橡胶腐臭中,徜徉于那些个在头脑中被压抑已久的梦乡。

这些梦五花八门,但十之七八是一种想聊QQ的冲动。

我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更进一步——大一时还搞过网恋。

对方长我两岁,行走在中国博客的最前沿。

我毫不怀疑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涂抹那些忧伤的文字,好让自己散出一股性冷澹的气息。

零二年耶诞节时,她给我寄来一只耳钉。

礼尚往来,我不得不通过中国邮政给她搞过去了一顶帽子。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两对便宜货大概刚抵上邮费。

不过吃亏的自然是我,那什么耳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戴啊。

母亲要是知道,一准把某只僭越的耳朵给扯下来。

出于节俭的美德,在闲置半年后,我郑重地把那枚硕大的宝石蓝耳钉转赠给了陈瑶。

于是后者的耳朵如期炎。

她恼火地询问原因,我当然如实相告。

理所当然,我获赠了一个大耳刮子,新女朋友也消失了一个月。

但耳洞着实留了下来。

每次看到它,我心里都奇痒无比。

有次我试着询问耳钉的下场,陈瑶立马绷紧了小脸。

她一拳夯在我胸口,甚至掐住我的脖子:“扔了扔了扔了,再提我就杀了你!”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凶悍得令人蛋疼菊紧。

但她老也并非一无是处。

比如这个淫雨霏霏的周六下午,在局促的琴房搞起手风琴时,陈瑶就有种说不出的美。

我虚伪地夸赞了两句。

她红红脸,翻了个白眼,抬起的右脚终究没有踹下来。

像是为了证明空暇时间多得难以打,我们总要隔三岔五地搞点排练。

多是翻唱,就那些流行民谣和土摇——许巍达达黑豹beyond,那些欧美金曲——红辣椒老鹰皇后Rem,偶尔也翻些涅磐和小妖精。

并不能说纯属蛋疼——场子要是找对了,多少还能拿点演出费。

当然,原创也有,但曲风不一、良莠不齐,还谈不上风格,说到底也没多大意思。

各高校的所有玩票乐队大都这个德行。

每年4月8日的柯本纪念演出就是一场文艺土鼈大阅兵。

各路货色溷杂其间,当其冲的目的自然是找个心仪的果子搞两炮。

没有办法,庸俗的年代,谁都不该免俗。

我们也憋得太久了。

晚饭在驴肉馆解决。

喝了点小酒,主唱大波又开始吹牛逼。

他甩了甩长毛后宣称:“同志们,不能这样下去了,高端的咱玩不来,好歹向音青年靠拢吧。”

大伙闷头吃菜,连连称是。

大波又说:“你听听李剑鸿,听听窦唯,听听美好药店、木推瓜,人家多多少少已经玩出花样了。咱们,咱们落后了!”

大伙纷纷伸出大拇指,说有道理。

大波继续:“整天搞那些朋克有鸡巴用,朋得起来嘛你,瞅瞅盘古,啊,这会儿不上不下的,能不能回国都难说。”

这点他说的倒不假,盘古至今滞留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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