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幸亏没跟我说。”
“咋?”
“真说了我也不会去。”
“有志气。”
“那当然,”陈瑶满意地擦擦嘴,“走吧?”她终于吃饱了。毫无疑问,我的遭遇令她胃口大开。
“不来点柚子?”
“切,出去也能吃嘛。”我女朋友甩了甩马尾,露出狡黠而无耻的笑。在她头顶,李连杰宣布:每个男人都应该有一件柒牌中华立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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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食堂出来,夕阳西下。晚风吹得每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陈瑶就偎了过来,她说:“让你暖和暖和。”于是我只好把她搂得紧紧的。
“去哪儿?”
“我哪知道?”
“琴房?”
“走呗。”
作为一名信管专业的学生,陈瑶的手风琴搞得不错。
据她说,自小学三年级起她就“背上了这个包袱”。
可以想像,我女朋友正是那种在历次文艺汇演中总会风光亮相,以展现我国素质教育丰硕成果的校园小明星。
红绸布打土黄色的墙上耷拉下来,像老天爷垂下的一根阴毛。沉甸甸的风从操场上掬起一把把黄土,把沉浸在欢乐海洋中的诸位扬得灰头土脸。
当然,它也会伺机抚过小明星的衣领,撩起她轻盈的刘海。之后在掌声雷动中,她会鞠躬说:“表演结束,谢谢大家。”真是令人绝望。
督促陈瑶练琴的是她温和的父亲。
初二那年父亲被判刑后,她便暂时得以解脱。
高中三年,父亲的角色转移到了母亲身上。
这位前国家公务人员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表达了亏欠已久的母爱。
直至陈瑶宣称,她死也不考艺术生。
就是这样,一个夭折的艺术家的故事,稀松平常。
关于父母,陈瑶不愿多谈,我也无意多问。
只知道她父亲还没出来,而她母亲在平阳做生意。
此外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九八年父亲的锒铛入狱在我搞定陈瑶这件事上挥了一定作用。
某种程度上讲,我们是有过共同经历的人。
然而琴房黑灯瞎火。
它位于一处民房的顶楼,冬冷夏热,十分符合自然规律。
每当狂风暴雨时,四周便腾起蒙蒙白雾,让人恍若置身于孤岛之中。
这样好不好,我也说不准。
不过有一点,不少女青年会慕名而来倒是真的。
犹豫了下,我们还是拾级而上。
刚走出楼梯口,一阵勐烈的摇床声便涌动而来。我朝陈瑶摊摊手,她便掐了我一把。
天边悬着一轮下玄月,朦胧中宛若一只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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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自然是在床上度过。
孕妇们逼逼叨叨地欣赏了一场垃圾放水赛。
火箭客场69比82不敌爵士。
大家一致感慨:第七名就是霸气。
不过姚明表现不错,强打奥斯特塔格别有一番气势。
另一场骑士对热火异常火爆,可惜只有文字直播。
中午和陈瑶一块吃饭时,收到了一个老乡会通知。
对方操着平海普通话说下周六晚上大家聚聚,“难改是乡音,难忘是乡情”,“顶天立地的平海人”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