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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当我混天绫饮不得神佛之血（第2页）

———本太子就烧了他的花果山。

孙悟空挠了挠金灿灿的脑袋，火眼金睛忽地眯成两道细缝——

观音菩萨依旧笑意盈盈，宝相端庄，可玉净瓶中那截粉嫩桃枝，却像根扎进他眼皮的刺。

他的猴尾不自觉地在身后卷了又舒，瓮声瓮气道：“菩萨……您何时喜好上了桃花？”

话落，他猛一甩头，火眼金睛迸出灼灼金光，将观音周身扫了个通透，却未察觉分毫异样。

可心底那抹疑虑愈燃愈烈，他又咂了咂嘴，斜睨着桃枝嘟囔：“平白把柳枝换成了桃枝，倒叫俺老孙瞧着稀罕。”

还不等观音开口回应，杨戬的靴底已踏着沉重的节奏，慢悠悠地从阴影深处踱了出来。三尖两刃刀斜斜扛在肩头，黑色披风随着步伐猎猎摆动，带起地面细小的沙砾。

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笼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眉间紧蹙，深邃的眼眸似淬了冰，冷冽的目光依次扫过满脸狐疑的孙悟空、神色不善的哪吒，最后落在观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上。

随后薄唇轻启，冷硬的话语脱口而出：“观音大士在此，不得放肆。”

声线低沉而威严，尾音在塔内回荡，震得四壁符文微微亮，三尖两刃刀斜倚身侧，寒光隐隐，似在无声警告着二人莫要轻举妄动。

哪吒殷红唇角勾起诡谲弧度，双目微眯时眼底翻涌着猩红暗芒，他缠绕着混天绫，将赤红绸带绕出层层叠叠的死结，忽然嗤笑出声，：

“什么狗屁观音？”混天绫骤然绷直如弦，勒得空气出尖锐呜咽，

“想当玉帝的说客？”他歪头露出森白犬齿，脖颈青筋随着癫狂笑意突突跳动，“先问问本太子的混天绫愿不愿意把你这尊泥菩萨，烧成灰呢？”

话音未落，哪吒眼中猩红暴涨，唇角带笑，猛地一甩手腕。

混天绫瞬间化作一条浑身浴火的赤蟒，缠绕着噼啪作响的三昧真火，张牙舞爪地向观音扑去，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砖石被高温炙烤得簌簌剥落。

火焰映照着他癫狂的面容，双目圆睁，青筋暴起，完全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肆意妄为的疯魔模样。

观音唇角笑意未改，素手轻抬间，塔顶万道佛光如银河倾泻。

刹那间，虚空凝结出丈许宽的鎏金佛掌，裹挟着山岳般的威压轰然压下。

束缚哪吒的锁链应声暴涨，链身倒刺如活物般钻入皮肉，鲜血顺着沟壑蜿蜒而下。

“噗——”哪吒喉头腥甜翻涌，一口黑血混着碎肉喷溅而出。

而那裹挟着三昧真火的混天绫，距离观音衣角仅剩寸许时，却如撞上无形屏障，赤芒骤然消散，化作流光坠落。

哪吒染血的嘴角仍扯出一抹偏执的笑，双目映着佛光，眼底疯狂未减分毫。

哪吒身子微微前屈，眼睛死死盯着那尾依旧笑意慈悲的观音，心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原来如此！观音抬手就能操控玲珑宝塔，与那日白袍人身上若隐若现的佛门印记如出一辙！

他喉头溢出一声森然冷笑，血腥味在齿间散开，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啪嗒坠落——敢在本太子身上下情劫蛊？这帮秃驴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余光扫过一旁神色莫测的孙悟空，他眯起眸子，心中盘算————猴子虽可疑，但尚无实据，暂且容他多活些时日。等找到解蛊之法

他慢慢绷直身子，混天绫无风自动，杀意如实质般蔓延————定要将灵山踏平，让那帮伪善的佛子，用血来偿还今日之仇。

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唯有哪吒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杨戬忽然上前半步，三尖两刃刀的寒光映着他冷峻的面容，沉沉开口：“孙悟空，哪吒，你二人触犯天条，被关押在此。”

他故意停顿片刻，目光如鹰隼般在两人脸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如今有个替罪的活计，做得好，说不定能将功折罪，你们愿不愿意干？”

话音落下，塔内再度陷入死寂，唯有铁链晃动的轻响，似是在为这荒诞的提议伴奏。

哪吒猩红着眼，朝杨戬与观音的方向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混着碎石在青砖上炸开。

他眼尾猩红似燃着业火，薄唇轻蔑一勾：“当本太子是砧板鱼肉？”尾音陡然拔高，混天绫刹那间暴起如出柙怒蟒，赤红绸缎裹挟着灼目的三昧真火，

“轰”地一声将身侧石柱绞成粉沫。碎石飞溅间，他猛地扯动锁链，铁环相撞迸出刺目火花，字字如淬毒的钢针迸出：

“想关就关，想放就放？真当我混天绫饮不得神佛之血？”

哪吒用染血的手背狠狠抹过嘴角，指腹剐蹭过牙齿时带下一抹猩红，在惨白的皮肤上洇开妖异的花。

“我三坛海会大神，岂容玉帝老儿把我当牵线木偶！”他猛然仰头，癫狂的笑声如夜枭嘶鸣，震得塔顶佛灯剧烈震颤，金色光晕在他扭曲的面容上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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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天绫缠绕着他渗血的手臂，绸缎间符文忽明忽暗，

“让他亲自来给我斟茶赔罪，再把那破玉帝王座给本太子当脚凳——”

话音戛然而止，他低头舔过唇角血珠，舌尖轻扫犬齿时勾起森冷弧度，“兴许我心情好了，还能施舍他几分薄面！”

“孽畜！休得猖狂！”观音慈眉骤拧，玉净瓶轰然倾倒，万千金光自瓶口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