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师父,沈某好怕怕哦。”沈觅玄将双手往身前一缩,轻抬眉头,目光游移,唇角却扬得老高,快与天齐,语气甚欠,“你……”
话语未完,一条粗壮的长虫之尾便紧紧缠住了沈觅玄的腰,将后者飞速拉至虚空之中。
“救命啊,救命啊!”沈觅玄见仅仅一瞬之间,双足便不着地,瞬间慌了神,连忙向陆晚萝大声求救起来。
“眼下知道求救了?”陆晚萝满脸漠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哼,谁让你方才嘴欠的?
眼下遭报应了吧!
看来世人言得没错,百因必有果。
不过嘛……此长虫子巨大无比,色泽鲜艳,额还有一白点,和传闻中对常汐真身的描述一模一样,难道……
陆晚萝呼吸微滞了几秒,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之样。
像是记起了什么,陆晚萝又环顾四中,最终将目光落于长虫身后,眼神依旧空洞的李墨灼身上。
啧,真不该和笨才徒儿互怼的。
陆晚萝有些自责地拍了拍脑袋。
“陆晚萝,本护法甚是喜欢做游戏,不知你可愿与我玩个游戏?”长虫子微微昂首,口出人言。
“本护法?”陆晚萝手腕一转,一把炳色似雪,身闪寒光的长剑便凭空出现,并被她握于手中,“看来本君心中猜得没错,你果真是左护法常汐。”
长虫子转了转庞大之首,吐着猩红的杏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而后继续说着人言,“哦?没想到你这小小的妖王心魔居然记性甚佳,竟还记着未和你见过几面的本护法。啧啧啧,本护法好生感动啊!”
“废话少说,常汐,你快放了他。”陆晚萝握着长剑的右手骨节泛白,因她是用力而握的。
常汐未言一字,而是微微抖了抖首,下一瞬大风起兮,数不清的木枝被硬生生地折断,于空飞舞,一道黑色光芒包裹住常汐,随即炸开。
陆晚萝立即抬臂遮目。
须臾,黑色光芒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穿宽松黑袍,内搭火红似枫的劲装的女子。
其面白如搽粉,眉头微蹙,眸含狠辣,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纤纤素手随意一挥,长长的黑袍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疾风吹起,高度齐肩,猎猎作响。
“常汐,你变为人形做什么?还不放人?”陆晚萝目不转睛地盯着常汐看,语气急促。
“别急呀,小心魔。”常汐动了动指头,一根竹笛便从袖中飞出,自行响起。
见到自响的竹笛后,陆晚萝心中警铃大作,急忙出言:“常汐,你莫要再控制……”
然而,话还没说完,手拿麻绳的李墨灼就如同傀儡一般出现于虽摔了个犬啃泥,但小命保住的沈觅玄身后。
“笨才徒儿,莫怕,为师护你。”陆晚萝边说边足下用力一蹬,身子如燕般轻盈跃起,以脊劈向李墨灼。
脊不似刃般锋利,不会伤人。
嗯,本君自诩善良,自是不能伤了身为一介无辜百姓的李墨灼。
“小心魔,别去。”常汐伸手握住竹笛,腕微微一转,竹笛的吹孔中瞬间飞出几根银针。
陆晚萝不由的步子一顿,手中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轻松地将银针纷纷击飞。
而那些银针虽刺入之处大同,但被刺入之处均稍稍泛黑,显然银针根根有毒。
“常汐,据本君所知,你的实力……不该如此。”陆晚萝将剑负于身后,剑尖指天。
“是啊。”常汐眸中的狠辣淡了些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毕竟本护法只是想拦一下你的路,所以也没必要用全力。你说是吗,小、心、魔?”
“哼!”陆晚萝冷哼一声,眸光看向被绑于树干之上的沈觅玄和呆立在一旁的李墨灼,语气愈发冰凉,宛如冰块,“把沈觅玄放了,不,把他们二人都放了。”
常汐双手抱于身前,食指轻敲着臂弯:“放了……也不是不行,就是本护法实在想知道,你为何要救他们?”
“沈觅玄乃本君之徒,本君欺他,怼他,自是无碍,但如若有一些不知死活之人敢动他分毫,本君不介意让其死无葬身之地。”陆晚萝微微抬首,目光锋利如刀,咬字甚是清晰,“你说是吧,左护法?”
说完,思索一二,补充一句:“而李墨灼不过是个无辜之人,本君素来以善良却记仇自称,自是要救他。”
“原来如此。”常汐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捧起脸,杀意如暗潮般自双眸中涌出,嘴角却仍噙着笑,“可若是本护法说——”
故意一顿,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说什么?”陆晚萝的指尖敲着剑柄,身子紧绷。
“这两人,本护法一个都不放呢?”常汐笑容未变,面上却戾气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