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唱得……五音不全,荒腔走板。
可江无月在那走调的歌声中,再没了噩梦。
为什么不再听到姑云闲唱歌了呢?
是因为江无月自己。
那天他被滚烫的欲望逼醒,梦里是师尊迷离恍惚的脸,春潮带雨。
江无月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下,几乎感到绝望。
“江无月——你还不起来!”
姑云闲一下推开他的房门,江无月做贼心虚,蓦地拉高被子。
“师尊,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这是江无月第一次对姑云闲说谎。
姑云闲看江无月满脸潮红,乌发被细汗打湿,逶迤黏在俊美的脸上,她连欣赏美色都顾不上,伸手探他额头。
“你怎么了?”
姑云闲摸上来的一下,江无月感到一种强烈的颤栗,他几乎是一瞬间打开她的手。
“啪——”江无月拍开她手臂的声音,意外清脆。
“对不起师尊我……”
“你还好吧,要不要请安仁长老来看看?”姑云闲毫不在意。
江无月更加窘迫,“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师尊你先出去吧,我今天早课告假。”
姑云闲狐疑道:“无月,你真的没事?”
“没事,师尊你先出去。”
姑云闲看出他催自己出去,倒也不多心,“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喊师尊。”
“好,弟子知道了。师尊慢走。”江无月闭了闭眼,用礼节拉开距离。
姑云闲刚拉开门,江无月又喊住她,“师尊。”
“无月怎了?”姑云闲扭头看他,一脸担心。
“师尊以后不用给我唱歌了。”
姑云闲疑惑:“为什么?”
“因为弟子不再噩梦了。”
“我就说唱歌有用吧!”姑云闲大感欣慰。
“师尊出去吧……”江无月艰难开口,“弟子想休息了。”
“哦好,那你歇吧。”姑云闲没多想,她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室内一片安静。
许久,江无月几乎是难堪的,伸手握住自己。
他对自己很粗暴,唇间克制不住发出轻哼,为了不发出声音,他不得不咬紧嘴唇。
江无月焦躁又压抑,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可脑子里全是师尊。
他骨节分明的手,青筋凸起,他紧抓着自己,欲望和痛苦一样鲜明,同时在折磨他。
终于弄脏了自己。
江无月法术净了手,他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力道不小,脸上瞬间红肿了一片。
“畜牲。”
他轻声说道,满是对自己的厌弃。
后来,月容仙君江无月,成了整个崇光门最温文尔雅的人,谁都夸他修身立节,正人君子。
连姑云闲也感叹,这徒弟长大了,越来越正经。
只有江无月自己知道,他心底压抑着什么卑劣无耻的欲念。那欲念滚烫翻腾,烫到把所有道德人伦烧得一干二净,烧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