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云闲缓慢开口,说出了她这辈子没说过的,相当无耻的一句话。
“师尊不能摸吗?”
姑云闲感觉到,江无月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直在细细的抖。半响,他松开了手。
“……可以。”
接下来的一切,混乱,恍惚,迷离。
江无月的手,先是落在姑云闲的肩膀,又像是被烫一样躲开,最后他的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他咬牙克制着自己挺腰的欲望,整个人哆嗦得更加厉害,像是初雨时颤抖的花瓣。
他的鼻腔克制不住哼出压抑的,甜腻的喘息。
姑云闲眼前一片黑暗,那微弱的哼声,似痛苦似欢愉,好听得不像话,她着了迷一样凑近他。
传说在妖界,鲛人的歌声会迷惑所有物种,前赴后继游向大海,献祭自己。
那声音对姑云闲来说,就像鲛人的歌声。
“师尊,不、不……!”
江无月几近呜咽,他陡然挣扎起来,手指抗拒地抵在她的肩膀。
现在说不,已经晚了。
姑云闲伸手摸索着他的脸,俯身压制住他,轻捂他的口鼻。
“唔唔——!!!”
他的脖颈紧绷,死死闭着眼,别过脸不肯看她,被闷住的喘息听起来像哀鸣,有点可怜。
“无月好乖……没事的……”
姑云闲低声安慰他,她犹豫地低头,轻吻在自己的手背。
是我太坏了。
江无月表情难堪又无措,他紧闭着眼,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的身子扬起又跌落,像被挑断脊线的鱼,最后止不住的战栗。
姑云闲松开他的口鼻,听见他剧烈的吸气,哆哆嗦嗦的喘息。
等那呼吸变得绵长,四周变得寂静,姑云闲才开口。
“无月你没生气吧?”
“……师尊对不起。”
姑云闲和江无月,不约而同的说话。
姑云闲用方才捂他口鼻的手,去触摸他的脸,被江无月轻轻避开。
“你对不起什么?”
“……没生气。”
江无月撑起身,拿绢巾轻轻擦拭她的手心,那绢布擦拭的感觉,太小心了,所以感觉更痒了。
江无月又掐诀,净好姑云闲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听来有点难过,“把师尊弄脏了……我……弟子很对不起……”
姑云闲隐隐感觉他有别的意思,又说不上来,她有些焦躁,可也心虚理亏。
江无月背过身去,掐诀清净整理好自己……安静的房间里,任何声音都格外明显。
姑云闲心思杂乱,人也尴尬,手足无措得直挠自己的脸。
“那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人睡觉好乱摸,我就是逗你……啊啊啊啊不是不是,是我手欠为师手欠……无月别生气……”
姑云闲内心崩溃,我在说什么,人在尴尬时真的会胡言乱语。
许久,姑云闲听到江无月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弟子没生气。”
江无月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温和,姑云闲悄悄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她不知道江无月的眼神,有那么伤心,安静望了她一会。
他伸手轻牵住姑云闲,声音恭敬又温顺,“……师尊,我们走吧。”
天已亮。
一楼的蛇精掌柜,甩着尾巴算账。
白天客人逐渐多起来了,几个店小二也是蛇精,尾巴在地上扭着,来回穿梭上菜。
姑云闲和江无月刚落座,姑云闲感觉到一股杀气冲她而来。
她扭头的瞬间,听到江无月长剑铮鸣,有什么被他削断的声音。
“居然这么巧……王爷多年筹谋,功亏一篑,今天就是你俩的死期!”
蛇精老板娘发出尖叫:“要打出去打!!!”
十几只鸟妖同时发出嚎叫,姑云闲掐诀隔音,她失明后本就依赖听力,这嚎叫可以说是直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