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眉宇间又轻拧起来,不太好受的样子。
姑云闲不修医道,轻握他手腕,想简单重塑下灵脉。
灵脉重塑应是有些痛的,只是之前他太昏沉,神色变化不明显,姑云闲也不知道。
这一次,姑云闲看到他脸色抽痛,她一下松开了手,自己先慌了神。
“嗯……师尊怎么了……”
江无月慢慢睁开眼,被她一下抱住。
他感觉到姑云闲有些慌乱,这种情绪不应当出现在她身上,即使是为了自己。
“无月……我没办法给你重塑灵脉了。”姑云闲闷声道。
“没事的……”江无月还没说什么,被她混乱的打断。
“我不敢了,我也会怕……无月……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受苦,我真的……”
姑云闲喉头一时哽涩,忽然说不下去。
她慢慢地吸了口气,江无月凑过去亲她,微凉柔软的嘴唇,轻落在她的脸上。
“我错了,是我错了,师尊别难过。”
姑云闲看到他的银发,像陨落的月光,落在他俩的身上。
姑云闲忽然希望,一切回到很早以前,回到那个少年跟在她身后习剑,回到杏花微雨时。
这个念头来得太荒唐,人无再少年,少年明日老。
姑云闲还是在他温柔的吻中,逐渐平静下来,她抬手去摸他熟悉的,过于透白的脸庞。
“回头让玄英长老帮你引下灵脉,早一点养好灵脉,重修灵核……就不会那么冷了……”
“好。”
“你下回再这样……我要打断你的腿。”
“嗯……你好凶啊你。”
江无月笑了下,指尖轻拍她的背脊,一下下慢慢安慰她。
他微抿着嘴,低低哼起一个曲子,那调子很古怪,漫不经心又不着边际,似是随性而作。
他的声音低哑轻柔,带出一点悠悠曲调。
那是,很久以前,姑云闲哼给他的歌。
第77章雪嫌春色晚她是我仅有的明亮。……
江无月那日醒了后,还是时常昏睡,不过恢复意想不到的快。
起初多少医修诊他的脉,都说五内俱损,经脉断绝,是回天无力的死绝之相。半个月之后,只说脉象细弱如丝,气血两虚,神气涣散,卫阳衰微,表里俱寒。
这段时间,江无月简直是拿灵丹补药当饭吃。姑云闲看他灌下去涩苦的汤药,眉毛都不动一下。
姑云闲在桌边杵着胳膊,指尖去捻着玩他银白的发,“你倒不怕苦……这回也有几分运气,难得顿悟,亏是你身份特别,兼修灵力和太阴之力……下回别这么作了,听到没?”
其实类似的嘱咐,江无月听了好几遍,也不见他不耐烦。
江无月又抿了口茶,才跟她说话,“嗯知道了……师尊怎么不和万春君出去逛?她们也待不了几天了。”
“我也出去了,谁陪你呀,孤单的小雪人。”
江无月一下笑了,“别取笑我了,师尊。”
姑云闲的指尖,慢慢绕着他的银发,故意逗他,“这么白,又这么怕冷,养来养去,养了个雪人……过了春你该不会化吧?”
“化不了。”
江无月去握她的指尖,解救出自己的银发,“怪不得……怪不得师尊最近不敢掐我了。”
姑云闲一下耳尖发红,“哎——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掐过你?”
江无月捏着她的手指尖,放在自己白皙的下巴,“你以前没事就掐着看,还要大放厥词……嗯,就很莫名其妙的那种……”
江无月慢慢笑了下,姑云闲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瞳,晃一点细碎的光,新雪初霁月。
“怎么,最近只敢发发呆了?”
姑云闲耳尖爆红:“……”
她清了清嗓子,端个正经样子,另一只手没事找事去摸茶盏。
“……还不是你现在病怏怏的,哪敢动你?”
江无月还是把她的手指尖,掐在自己下巴上,然后探身凑过去吻她。
“都说了……化不了。”
字句的尾音,化在恋人的唇边。
微凉柔软的唇,一点点苦涩漫在味蕾,反而勾出生甜的津,舌尖也更加湿润,相抵着触碰,刺激得令人战栗。
他比自己更低的体温,反而让一切更加鲜明,那种柔软湿滑,姑云闲汗毛细腻立起,快感漫涌。
姑云闲微微错开脸,“不行了……和你这个雪人接吻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