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兰听了语气羡慕道:“没想到你们能存这些粮食,唉,我当初不信马大娘的话,一开始没打算,等看着情况不妙,想买已经买不到了。”
旁边有个军嫂附和:“我家也没买,那段时间,孩他爹出任务,回来想去换点,已经没人有粮了。”
榕连虎也叹气:“谁说不是,我当初一开始也不担心,看我媳妇实在焦虑,这才换了一点点粮食回来,只当是安抚她的情绪。后来看情况不妙,在想多换也换不到了,拢共就攒了这点粗粮。”
见榕连虎提带粮食去哪,项兰直接问:“榕营长带着这么多粮食是打算去哪?”
她眼神里的渴望是那么明显,榕连虎赶紧诉苦:“老家来了几封信要粮食了,本来想着,再怎么样,乡下上山机会多,总比部队容易寻到吃点就没寄。”
他语气一转,叹道:“谁知我们大队长来信说,我大哥家抢了老人口粮,老人快活不下去了,让我寄粮食。这不,家里所有粮食我都拿出来了,准备一会给寄走。”
一直没说话的军嫂惊呼:“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子孙?”
这人是大院公认的孝媳,她男人是三营二连长张卫东,她叫马菊花。
之所以说她是孝媳,概因前年她来随军时,她是背着婆婆来的。
她婆婆下肢瘫痪好多年,都是她在照顾,而且照顾得很好,来到部队还被部队表扬了。
榕连虎也因此认得她,她是个真正心善的人,傅雅说过,她婆婆逢人便夸她,不过她婆婆来部队没多久脑溢血没了,她现在被项兰带在身边培养,准备让她加入妇女委员会。
榕连虎要的就是她这话,哀伤道:“唉,我媳妇对老人有心结,但为了我,她还是叫我把家里粮食都寄回去了。”
项兰皱眉,榕连虎两个孩子在老家遭虐待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没想到傅雅还能不计前嫌,把粮食都寄回去了,这不是圣母吗?
她问:“你们就不给孩子留点,现在食堂都是清汤寡水的,根本不顶饿呀。”
榕连虎点头:“留了二十斤玉米面,和十斤白面。”
他像是个直肠子,把家底都漏了,项兰摇摇头,心中不赞同他的行为,但没有说出口。
马菊花却觉得榕连虎孝顺,夸赞:“榕营长孝顺,傅医生也是个识大体的。”
听了这话榕连虎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道谢后借口一会还要回部队,赶紧跑了。
同样汗毛直立的还有项兰,她突然现,这人的孝顺很可能是愚孝,还很有可能按自己的行为准则去要求别人。
在心中将马菊花的名字,从妇女委员会备选名单中踢出去,随意转了一圈,没现有人乱传谣言或生事,她就急忙和两位军嫂分别回家了。
榕连虎达到自己的目的,带着粮食来到邮局。
不过,他寄粮食没直接写榕老头夫妇俩的名字,也没写大哥家的谁,而是写了王大柱转榕德收。
并且附上一封信,信同样写着王大柱收,信中注明,这是家里所有存粮,请他们规划着吃。
寄完粮食,他心中大石松懈下来,骑着自行车回部队了。
而此时的青玄子带着榕姣姣走在通往冰市的山林里,和安阳镇正好是反方向。
初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斑驳陆离。
榕姣姣坐在青玄子身前的布兜里,好奇地四处张望,时不时地用神识牵引几张落叶到手中,咯咯地笑个不停。
突然,榕姣姣手伸向他们的左前方:“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