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汛提前而至,绵绵细雨将扬州城浸染得朦胧如画。雪瑶倚在"悬壶医馆"的雕花木窗前,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手中研磨的艾草突然洒出半匙。陆承安从药柜前抬头,见她指尖微微白,符文之力已不自觉在掌心流转:"阿瑶,可是星辰核心又有感应?"
话音未落,医馆大门被撞开,浑身湿透的陆明姝跌跌撞撞冲进来,龙影在她肩头剧烈颤抖。"雪瑶姐姐!陆大哥!"少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桃符,"这是暗卫在京城郊外现的,上面刻着巫祝教的蛇纹!"
雪瑶接过桃符,星辰核心骤然出尖锐嗡鸣。冰凉的桃木上,除了扭曲的蛇纹,还刻着细如蚊足的谶语:"月满西楼,血浸金瓯"。陆承安的符文剑突然出鞘三寸,剑刃与桃符产生共鸣,映得屋内众人脸色青:"这是巫祝教失传已久的血谶术,每次现世必有大祸。"
三日后,京城早朝。新君将桃符重重拍在龙案上,十二扇鎏金屏风都跟着震颤:"巫祝教余孽三番五次兴风作浪,这次竟敢用血谶诅咒大晟!诸位爱卿可有退敌之策?"殿内鸦雀无声,唯有徐太傅颤巍巍出列:"陛下息怒,或许这只是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雪瑶突然踏入殿中,星辰核心在她腕间流转成光带,"三日前,扬州知府暴毙,死状与当年中了蚀心毒的官员一模一样。而在他书房,我们也现了半块相同的桃符。"她展开染血的丝帕,露出上面暗红的蛇形印记,"更蹊跷的是,尸体七窍中爬出的不是尸虫,而是刻着符文的桃木碎屑。"
陆承安跟着上前,符文剑上凝结着霜花:"臣恳请陛下,允许我们彻查钦天监。血谶术需要星象配合,而能接触到观星台的,唯有钦天监官员。"新君还未开口,角落里传来吏部新任尚书的冷笑:"陆大人莫要危言耸听。钦天监向来恪尽职守,岂容你等随意污蔑?"
雪瑶抬眼望去,只见那官员腰间玉佩隐约透出黑气。星辰核心突然剧烈烫,在她视网膜上投下诡异画面:无数桃符从地底涌出,将整个京城笼罩在血色迷雾中。她踉跄一步,被陆承安眼疾手快扶住。魂契之力顺着相触的肌肤传来,带着他独有的温热:"阿瑶,别勉强自己。"
当夜,陆承安独自潜入钦天监。观星台上,二十八星宿灯阵明明灭灭,却有一盏紫微星灯黯淡无光。他正要上前查看,忽闻身后传来琴弦声。转身望去,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坐在古琴后,素手拨动间,琴弦竟渗出黑血:"陆大人深夜擅闯禁地,就不怕有去无回?"
符文剑瞬间出鞘,却在看清女子手腕的刺青时凝滞——那是雪瑶师父临终前画在他掌心的封印图腾。女子轻笑,面纱无风自动:"惊讶吗?雪瑶没告诉过你,她的星辰核心,本就是巫祝教圣物?"陆承安瞳孔骤缩,三年前雪瑶在青冥谷觉醒力量时的异象突然涌入脑海,那些在她周身盘旋的蛇形光影,与眼前女子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医馆内的雪瑶突然捂住心口。星辰核心不受控制地暴涨,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星图。她看着星图中逐渐显现的京城轮廓,以及如蛛网般蔓延的桃符纹路,突然明白过来。抓起药箱就要出门,却见苏清欢摇着团扇拦住去路:"丫头,你的伤还没好全。"
"苏姨,这次不一样。"雪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正在蔓延的蛇形暗纹,"血谶术需要巫祝血脉为引,而我就是他们要找的祭品。"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世。"原来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她就早已被卷入这场阴谋。
陆明姝骑着龙影降落在院中,龙息将雨幕冲开:"雪瑶姐姐,陆大哥在钦天监出事了!那些桃符突然活过来,把观星台都缠成了血茧!"雪瑶握紧星辰核心,光刃划破雨幕:"走!这次,我要亲自揭开自己身世的真相。"
暴雨如注,三人赶到钦天监时,只见整座高台已化作巨大的桃木祭坛。陆承安被锁链吊在中央,符文剑碎成齑粉,周身布满被桃枝穿透的伤口。雪瑶的嘶吼混着惊雷炸响,星辰之力化作万道光芒射向祭坛。面纱女子摘下纱巾,露出与雪瑶七分相似的面容:"乖侄女,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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