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冲进王家时,屋内已经围了好几个人。王媳妇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脸色青紫,显然是中毒或癫痫作。
“让开!”她一把推开人群,迅掏出银针,在王媳妇的人中穴和合谷穴扎下两针。
学徒们立刻配合地翻出药箱,取出解毒剂和镇静汤药。
陈骁站在门口,警惕地扫视四周,“有没有人看见她吃了什么?”
一个老汉颤声道:“她今早喝了一碗从井里打来的凉水。”
沈清秋眉头一皱,立即判断是水源污染引的急性中毒反应。
“快!把剩下的止毒丸碾碎泡水给她灌下去。”她一边按压王媳妇胸口,一边指挥道。
几分钟后,王媳妇终于停止抽搐,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村民们一阵欢呼,几个妇人连忙上前帮忙擦汗。
沈清秋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对王家老汉道:“你们家这口水井,我得去看看。”
夜色渐深,医棚前依旧灯火通明。沈清秋坐在桌前整理今日病历,耳边传来外面孩童嬉闹的声音。
“沈娘,”张老医者端着一碗热汤进来,“歇会儿吧。”
她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口气,“谢谢你,张老。”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沈清秋放下碗,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县里的官差来了,说是查非法行医!”
话音未落,一队身穿皂衣的衙役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口。为的是一名瘦高男子,面容阴鸷,眼神冷厉。
“谁是沈清秋?”他站在医棚前,语气倨傲。
沈清秋缓步走出,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我是。”
那官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一声,“本官乃西岭县令赵德昌,奉上级命令,查处非法行医之徒。你等未经许可,擅自设立医棚,扰乱地方秩序,可知罪?”
沈清秋神色不变,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到他面前,“这是女帝亲批的医疗支援令,请赵大人过目。”
赵德昌接过文书,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冷漠,“就算有令,也不能随意施药,更不能擅自动用官府物资。”
沈清秋淡淡一笑,“我们并未动用官府物资,所有药品皆为自备。”
“哼!”赵德昌冷哼一声,挥手示意衙役们四散开来,开始检查医棚内的药品和器具。
沈清秋没有阻止,只是一直盯着他的动作。
不多时,一名衙役回来禀报,“回大人,这些药物都是常见草药,并无违禁品。”
赵德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如此,你们便即刻撤离此地,不得继续在此行医。”
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
“不行!沈娘救了我家孩子!”
“赵大人,您不能赶走他们啊!”
沈清秋抬手制止众人喧哗,目光如炬地望向赵德昌,“赵大人,若是我们撤离,这些村民的病情恐怕会恶化。您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
赵德昌面色微变,随即冷声道:“治病救人自有官医负责,无需尔等插手。”
说罢,他转身带着衙役扬长而去。
沈清秋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第二天清晨,医棚门前空荡荡的。原本每日送药、求诊的村民们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