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林间,一只怪异的黑鸟盘旋不去,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沈清秋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还没结束……”
她喃喃自语,手中的药瓶微微一颤。然而,此刻医棚内却传来了争执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我说过多少次了,现在不是讨论药材配比的时候!”
“你懂什么?不按古方来,这病迟早还会爆!”
“可我们已经用现代医学验证过了,这是最有效的方案!”
沈清秋皱眉,快步走出房门,正看到几名助手在医棚门口激烈争论。阿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已经劝解多次无果。
“吵什么?”沈清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众人一怔,纷纷停下争吵,有人低头,有人仍不服气地撇嘴。
“沈大夫,”一名年长些的医者上前一步,“我等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新疗法太过激进,许多老派医者都不认同,若贸然推广,恐怕会引来非议。”
“是啊。”另一人附和,“您救了半个州的人,这点我们都敬佩。但治病救人不能只靠一腔热血,得讲究规矩。”
沈清秋目光扫过他们,又看向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年轻学徒们。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年轻的女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们也觉得……是不是该多听听前辈的意见?毕竟他们经验丰富。”
沈清秋轻轻叹了口气。
“经验当然重要。”她说,“但医学不是守旧的学问,它必须进步。你们知道这次疫情是怎么控制住的吗?不是靠祖上传下来的药方,而是靠我们现了新的毒素源,并且调整了治疗方式。”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要否定传统,而是希望你们明白——真正的医道,是在传承中创新。”
“可我们现在分成了两派。”阿月终于开口,“一边坚持古法,一边主张西式疗法,连药材采购都开始争执了。”
沈清秋沉思片刻,点头:“我知道了。这样吧,今晚我们开个会议,大家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不希望因为理念不合,让团队陷入分裂。”
夜色渐深,医棚内点起了几盏油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
沈清秋坐在主位上,环视一圈围坐的成员。有年迈的老医者,也有刚入行的年轻人,还有几位是从周边村庄赶来学习的乡野郎中。
“我先说一句。”她开口,“这次会议的目的,不是辩论谁对谁错,而是找到最适合当下情况的治疗方式。”
“那请问沈大夫,您倾向哪一边?”一位姓张的老医者忍不住问。
“我倾向病人康复的那一边。”沈清秋答得干脆,“如果古方有效,我们就用古方;如果现代方法更优,那就用现代方法。关键在于结果,而不是立场。”
这话让一些人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但我们也不能忽视现实条件。”她继续道,“比如有些药材稀缺,我们就得考虑替代品;有些病症变异迅,就必须采用最新的诊疗手段。”
“可这样一来,我们的医术就越来越不像中医了。”张老医者皱眉。
“中医的本质是什么?”沈清秋反问,“是救人。不是死守典籍,也不是拘泥形式。”
屋内一时沉默。
“我理解大家的担忧。”她放缓语气,“老一辈怕我们丢了根,年轻人怕被束缚手脚。其实,这两者并不冲突。”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本厚厚的医案记录本:“这是我这几天整理的病例数据,每一份都标注了用药方式、病情变化和最终疗效。我想请大家一起来分析这些案例,找出真正适合的方法,而不是空谈理论。”
“我愿意试试。”一个年轻学徒率先表态。
“我也同意。”阿月点头。
张老医者看了看众人,最终也缓缓点头:“好,我听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