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给全家求个平安,顺便……替不久之后参加考试的程茗同学也拜一拜。
这些日子她和程茗偶有通信,虽不频繁,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却不敢告诉纪柏煊。
好像她们之间,这个人是什么禁忌。
没在家里吃晚饭,赫惟被纪柏煊拉走,秦雨目送两人下楼,站在阳台上看了好一会儿。
没有想象当中的亲昵,赫惟走在前面,纪柏煊跟在后面,那画面比起妇唱夫随,倒更像是来娘家接生气的小媳妇的女婿,不敢多话,也不敢上前拉扯,生怕一个不小心,人就不跟着回去了。
秦雨猜到她们住在一块儿,否则家里有赫惟的房间,她没必要一直拖着不搬回家里来。
而且有好几次,她和赫惟通电话时,那边隐隐有其他人的声音,不是纪柏煊又能是谁?
方才听说纪柏煊三里河那幢别墅重新装修通风结束,赫远征说改天去他那里做客,他支支吾吾说未必会搬进去住,当时偷看赫惟的那几眼,应当就是在询问她是否愿意搬过去。
母女连心,虽然赫惟没有在她面前承认什么,但她心里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情感瓜葛并不简单。
只是赫惟现在不愿意说,她便也不好问的那么具体。
“看什么呢?”赫远征推着轮椅出来,拍拍妻子的胳膊,“外面风大,回屋里吧。”
楼下,叶雪扬拉开车门,赫惟斜靠在车门边,没立即进车里,燃了支烟,吐在风里。
“一会儿把你们送到家,我也该下班了。”
叶雪扬看着赫惟,笑道。
“今天又是你去机场接的人?”她递给叶雪扬一支烟,对方眼神问询过纪柏煊之后,才接过来点燃。
纪柏煊前两天感冒,后来在香港的几天都是咳嗽陪他度过的,好在没有发烧,配了些感冒冲剂喝一喝就基本好了,这会儿人已经躲进了车里,没陪着抽烟。
叶雪扬陪赫惟闲聊几句,问起周六去法源寺的事儿。
纪柏煊坐在后座,半晌,接了一句:“明天几点?”
这意思,他也要去。
“拜佛,宜早不宜晚。”叶雪扬说:“其实离考试还有一个来月,我心里没什么底,烧香拜佛不过就是凡人安慰自己的一点手段罢了,要不是孟昭和叶松青在那里说,我也没打算去。”
“那你一会儿把车开回去吧,明天十点左右过来接我们?”
纪柏煊直接把时间定好,降下车窗,询问赫惟:“十点好不好?太早了你起不来。”
什么叫太早了她起不来……
赫惟白他一眼,“时间上我都ok。”
上了车,也没给纪柏煊一个好脸色。
“吵架了?”叶雪扬透过后视镜,看见赫惟一直望着车窗外,没有搭理纪柏煊的欲望,忍不住问。
“没有。”赫惟咬牙切齿,“这么殷勤,出个差一回来就往我家里送东西,是唯恐我父母猜不出来他什么用意。”
“惟惟我……”冤枉啊。
提前回来原本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又恰好有东西要拿给赫远征,他这才……
“我妈妈已经开始起疑了。”
赫惟说:“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她们面前比较好,否则次数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纪柏煊突然发问:“就如实相告不可以么?”
“如实相告?怎么个告法?”
赫惟扭过头来看向他,“告诉她们,我们之间这混沌的、扭曲的另类关系?”
“怎么就……”混沌的、扭曲的另类关系了。
纪柏煊一时哑口。
他以为过了这么久,她们现在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原来在她心里,她们之间是这样不堪。
莫非,她从未想过她们的以后。
……
前排的叶雪扬脊背绷直,为自己一开始挑头问起的那句话后悔不已-
回到赫惟的小公寓,几乎是一合上门,纪柏煊就将人抵在门后,磨刀霍霍蹭着她。
吻落在她脖颈,轻柔地啃咬。
好半天,才用带着鼻音的冷调骂她:“小没良心。”
他对她父母殷勤些也是他的错了?
他为她考虑,下了飞机家都没回就直接去找她,她还生上气了?
赫惟推他,“你感冒了,别亲……”
“看过医生了,说是风寒型感冒,不传染,而且已经基本好了。”他的吻辗转至她唇边,刻意加重力度,咬在她唇上。
“前两天还是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纪柏煊退后一步,远远打量赫惟。她眼底有少许红色,似委屈,又好似在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