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诗妍的房间。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丫跑到日历前,用红色马克笔在"月日"上画了个大大的圆圈。
"终于等到今天了!"诗妍兴奋地转了个圈,裙子摆像花瓣一样展开。她抓起手机,在"六年级五班小分队"群里了条语音:"大家起床了吗?别忘了九点半在xx广场一号门集合!"
手机立刻叮叮咚咚响起来。憬珩来一连串表情包:"早醒啦!我已经在公交车上啦!"后面跟着三个大笑的eoji。翊尧则回复了一贯简短有力的文字:"已出。"只有珺弛迟迟没有回应。
诗妍皱了皱鼻子,快洗漱完毕,抓起妈妈准备的紫色小背包冲下楼。"妈,我走啦!"她边跑边喊,嘴里还叼着一片涂满花生酱的吐司。
"慢点!注意安全!"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记得九点前回来!"
诗妍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小区,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公交站台上,她不停地踮脚张望,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背包带打转。这是升入六年级后的第一个儿童节,也是他们小分队第一次在没有家长陪同的情况下外出游玩。
当诗妍气喘吁吁地跑到万达广场一号门时,远远就看见憬珩正站在喷泉旁边,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彩虹。他穿着亮黄色的t恤和牛仔短裤,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诗妍!这边!"憬珩挥舞着,声音大得让周围的人都转头看他。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把往诗妍面前一递,"尝尝?我特意买了最大的!"
诗妍接过,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在舌尖化开。"珺弛和翊尧还没到吗?"她环顾四周问道。
"翊尧刚才消息说马上到。"憬珩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珺弛还没消息,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正说着,一个瘦高的身影从地铁口方向快步走来。翊尧穿着深蓝色polo衫和卡其色短裤,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双肩包,走路的姿势像军人一样挺拔。
"抱歉,地铁延误了两分钟。"翊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平静得像在报告天气。
诗妍笑着摆手:"你太准时啦!我们也是刚到。"她转向憬珩,"再给珺弛个消息问问吧?"
憬珩正要掏手机,突然瞪大眼睛指向远处:"那不是珺弛吗?"
只见商场另一头,一个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的男生正低着头快步走来。珺弛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当他抬头看见三个小伙伴时,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珺弛的声音细如蚊蚋,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妈妈非要我吃完早餐才让出门"
憬珩大笑着揽住珺弛的肩膀:"没事啦!儿童节就是要睡懒觉嘛!"他故意揉了揉珺弛的头,"你看你,头都翘起来了,是不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珺弛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大家。诗妍注意到他的卫衣领子有一边还窝在里面,便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好:"别在意,我们也没等多久。对吧,翊尧?"
翊尧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我做了简单的行程规划。上午可以先去四楼的美食区吃午饭,下午根据大家的兴趣选择活动。"他翻开本子,上面整齐地列着时间表和选项,"考虑到人流高峰,建议点前完成午餐。"
"哇,你也太专业了吧!"诗妍凑过去看,惊叹道,"连每家餐厅的推荐菜都写了!"
珺弛也悄悄探头,小声说:"我都可以的。"
憬珩一把抢过小本子,夸张地翻看:"天啊翊尧,你该不会连厕所位置都标出来了吧?"他挤眉弄眼地说,"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某人又像上次春游一样找不到路。"说着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珺弛。
珺弛的耳朵尖都红了,但嘴角微微上扬。诗妍知道憬珩是在用他的方式帮珺弛放松,便笑着打圆场:"那我们快出吧!我都饿啦!"
四个孩子乘扶梯上到四楼美食区,各种食物的香气立刻扑面而来。周末的商场人声鼎沸,每家餐厅门口几乎都排着长队。
"哇!有火锅!那边是披萨!我想吃炸鸡!"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连珺弛都小声提议了日式拉面。
翊尧看了看手表:"根据排队人数和用餐时间计算,日式拉面店效率最高。"他指向拐角处一家装修简约的店面,"那里目前只有三组人在等位。"
"好主意!"诗妍拍手赞同,"吃完我们还能多点时间去玩!"
憬珩做了个鬼脸:"你们这些计划派真无聊。"但还是跟着大家向拉面店走去,"不过拉面我也喜欢,尤其是辣味的!"
排队时,珺弛站在诗妍身后,不时偷瞄周围喧闹的人群。当一个端着饮料的小孩跑过时,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差点撞到翊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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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翊尧扶住珺弛的肩膀,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关切,"不用紧张,只是出来玩而已。"
珺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诗妍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转身笑着说:"珺弛,你上周不是说在收集动漫卡片吗?我表哥给了我几张重复的,周一带给你好不好?"
珺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真的吗?有《星之守护者》的吗?"
"当然啦!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系列。"诗妍得意地眨眨眼,"我还特意挑了你没有的角色呢!"
珺弛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连声音都大了几分:"谢谢你!"他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卡册,"我现在已经收集到种了"
憬珩凑过来,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哇!珺弛居然说了五个字以上的句子!今天真是历史性时刻!"
珺弛立刻又缩了回去,但这次他的害羞中带着笑意。翊尧则默默记下了诗妍这个拉近关系的巧妙方法。
很快轮到他们入座。拉面店的装修充满日式风情,每个座位都有半封闭的隔断,这让珺弛明显放松了不少。服务员拿来菜单,四个小脑袋立刻凑到一起。
"我要辣味噌拉面!"憬珩毫不犹豫地指着最辣的选项,"再加一份炸鸡块!"
诗妍咬着下唇纠结:"豚骨的好还是酱油的好呢珺弛,你想吃什么?"
珺弛盯着菜单看了半天,小声说:"我我想试试咖喱味的,但不知道会不会太浓"
"不会的!"诗妍立刻鼓励道,"我吃过他家的咖喱拉面,级好吃!而且不会太咸。"
翊尧已经利落地在点单平板上选好了自己的酱油拉面,并细心地帮珺弛加上了咖喱拉面的选项:"可以要求少盐。"他对珺弛说。
点完餐后,憬珩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他最近的篮球比赛:"上周我们对阵六班,最后十秒我投进了制胜三分!全场都疯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投篮动作,差点打翻水杯。
珺弛听得入神,小声问:"那你紧张吗?"
"紧张?当然啦!"憬珩大笑着承认,"但我告诉自己,就算投不进也没关系,至少我敢投!"
诗妍注意到珺弛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便轻声说:"珺弛画画就很厉害啊,上次美术课老师都表扬你了。"
珺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是随便画的。"
"才不是呢!"诗妍认真地说,"你画的那幅星空,连隔壁班都有人来问是谁画的。"
翊尧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翻到某一页递给珺弛:"我收集了你上学期在黑板报上画的所有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