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舞台中央的一束柔和的聚光灯。主持人林小姐站在话筒前,微笑着环视全场。
"各位来宾,朋友们,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共同见证一个重要的时刻——"她的声音温柔而庄重,"江肆越同学的成人礼。"
诗妍站在舞台侧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哥哥——他已经整理好领带,站得笔直,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和平常那个懒散的样子判若两人。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的主角——江肆越!"
话音一落,哥哥的十五个同学齐刷刷地站到了宴会厅大门两侧,像仪仗队一样排成两列。站在最前面的戴眼镜男生冲门外喊了一声:"喂,准备好了没?"
门外传来哥哥低沉的声音:"……别废话,开门。"
男生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
"三、二、一——"
门被猛地推开!
"砰!砰!"
彩色礼炮同时炸响,无数亮片和彩带从空中洒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小型烟花雨。哥哥站在门口,被这阵仗震得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少废话!"一个男生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成人礼就这一次,不浮夸点怎么行?"
其他人一拥而上,有的拍他的肩膀,有的往他头上撒彩带,还有人大声起哄:"肆越!肆越!肆越!"
诗妍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哥哥被簇拥在中间,虽然一脸嫌弃,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主持人适时地清了清嗓子:"请肆越同学到台前来。"
男生们这才稍微收敛,推着哥哥往舞台方向走。哥哥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领带,迈步走上台阶,站在了聚光灯下。
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双和诗妍如出一辙的、明亮的眼睛。
"肆越同学,"主持人微笑着说,"今天是你正式成年的日子。按照传统,你需要在成人证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代表你从今天起,将肩负起成年人的责任与义务。"
她示意工作人员端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托盘,上面放着一本精致的皮质证书和一支钢笔。
哥哥接过钢笔,翻开证书,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诗妍踮起脚尖,想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但距离太远,只能看到哥哥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停顿了两秒,然后低头,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肆越
然后是日期——
o年月o日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清晰而郑重。
写完后,哥哥合上证书,抬头看向台下。他的同学们已经安静下来,全都注视着他,眼神里带着少见的认真。
主持人微笑着接过成人证,高声宣布:"从这一刻起,江肆越同学,你正式成年了!"
掌声雷动。
哥哥的同学们突然集体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齐声大喊——
"肆越!生日快乐!!"
声音洪亮得几乎掀翻屋顶。
哥哥站在台上,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笑了。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像是在掩饰什么情绪,然后抬起头,冲台下挥了挥手:"……谢了,兄弟们。"
诗妍站在舞台侧面,看着哥哥被灯光笼罩的身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那个会抢她零食的哥哥、那个教她认星星的哥哥、那个总是一副"我最厉害"样子的哥哥——
今天,真的长大了。
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主持人林小姐微笑着看向台下。
"接下来,我们有请江肆越的家人和朋友,为他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父母的致辞:骄傲与期许
诗妍的父母走上舞台。父亲穿着深灰色西装,神情肃穆而温和;母亲则是一袭淡紫色旗袍,眼眶微微泛红。
父亲先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
"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十八年前,你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我们的儿子。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生活因你而改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哥哥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你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孩子。学走路时摔倒了,从来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走;上学后,哪怕考试没考好,也只会闷头努力,下次一定要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