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我不许你这样说妹妹。”
阮青嫣抹了抹眼角,显得娇弱怜悯,“妹妹到底是被府里娇宠惯了,不知人心险恶。一时间被蒙蔽了心智在所难免。回头,有空咱多劝劝劝便是。否则日后妹妹闯了祸,做姐姐当然难逃其咎。”
春桃气得差点跺脚:“小姐您如此善解人意,又是排行老大,凭什么要被那个草包压着。真是气不过人。她这样明着欺压小姐,就是壮着主母老夫人对她的偏爱。回头等老爷回来,咱们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状,看她能嚣张多久。”
“够了春桃,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不得主母所喜爱。你怎么能将我的失误归结到妹妹身上。”
阮青嫣呵斥着丫头,声音都快传到了外头,“回头要真传到爹爹耳里,我岂不成了烂嚼舌根的那个。你这不是陷于我不仁不义之地了吗。”
过往的人,无不称赞阮青嫣温柔懂事,识大体。
“宝儿姑娘实在太不像话了,有这样护短的姐姐还不知足,跟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搅浑一处,真是可悲可叹。”
“是啊。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嘘,这事儿也就咱们说说,可不要传到主母那头去。否则,有咱们受的。”
“走走……”
听到这里,阮元柔眼底一舒。
“小姐,您看,府里大家的一双眼睛都敞亮着呢。”春桃搀着自家小姐,出了中厅。
“嘘,此事千万不要传到他们耳里。咱们,快走吧。”阮青嫣不动声色,环顾四处,碎步离去。
“嗯。姑娘小心。”春桃心头一阵感动,自家小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只可惜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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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随着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阿嚏!”院子粉尘扑面,阮元宝小步赶来,揉了一把有些难以适从的过敏鼻子。
“四哥哥,我来了。”阮元宝刚上完药,便扛着扫帚小步翩翩地跑到楚煜的面前,挽回一丝好感。
没办法,谁让前世亏欠此人太多。眼下得尽快把败坏的好人缘努力的拼回来。否则,如何成事。
“……”少年对她视而不见,不为所动。
阮元宝摇了摇头,自顾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此事既是因自己而起,眼下就是跪着也要走完不是。
索性,她便乖乖的地闭上了小嘴,与少年并肩作作战,默默地清扫着大院的沉积何处的春分落叶。
但是,因为对于一个从未做过粗活的娇小姐而言,清扫这么一大片地方,确实有些吃力。
加上手踝上的伤势未好,稍稍用力,血迹便浸过了纱布。不时,便赤红一片。
但是,阮元宝愣是憋着一股气和楚煜一道将整片院子扫完。
不想,却遭来少年一个凛扫,撞开了阮元宝手中的扫帚。
“嘶啊……疼疼疼……”十指一抖,手上传来阵阵刺痛。
“最后一次警告你,不想死的话,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阮元宝的忌日。”楚煜阴鸷目光从阮元宝的身上冷顾一收,拂袖而去。
身后阮元宝,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
因为这是警告,更不是玩笑!
不想,这一幕被路过的大哥一旁瞧见。
“臭要饭的,是谁借你胆子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不由分说,拎住了小了一个个头的少年,狠手过肩一摔。
“大哥,手下留情!”但是阮元宝还是迟了一步。
身体干瘦的楚煜如何是四肢发达的大哥对手。更何况还是从身后偷袭,这一摔,几乎令少年胳膊脱臼。
但是,楚煜却似乎已是司空见惯,狠狠一推,骨节发出惊人叩响,归于原位。
“看把你能耐的。”大哥拎住了少年,当头便狠狠一锤。
“啊!大哥,你别打四哥哥。”阮元宝见抖不住便当头一撞,卡在他们中间。
见阮元宝替人出头,大哥只好收住了拳头,冷底一寒。
“阮元宝,你瞅瞅你自己整天与他厮混一处,现在把自个弄成了什么德行。”
“大哥,你再动手,我就告诉祖母。”阮元宝使出了杀手锏,这才阻断了一场厮杀。
大哥甩了发酸的手拳,冷顾一扫:“哼,我是替你出气。你竟向着他说话。到底谁才是你的大哥。”
“当然是……”阮元宝当头一愣,这时确实不好站队,两边都不好得罪。
于是便化成了一缕和谐不失礼貌的笑容,“你们都是我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