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棠摇头:“不了,我去店里吃。”
说罢她走向门口,手指忽被人勾住,她扭头就看见观月留恋不舍的目光,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她。
许明棠回身对他道:“把伤养好,五日后好好地去游船宴。”
观月面上有了笑意:“嗯!”
望着马车远去,他握了握手掌,眼底是贪婪终是溢出来,要拥有更多。
……
汤锅店清晨才开门没多久,柳白余每次都是店里最先来的,他才准备了一些食材,就看见许明棠裹着雾气进店,他鼻子敏锐,仅打个照面就嗅到她身上的淡竹暖香。
马车从府州方向回来的,他心里划过再多想法,面上不显,只问她:“东家吃过了吗?”
“没呢,店里有吃的吗?”
“有,我给你端来。”柳白余给许明棠端来了一碗粥,还有几碟点心。
“这是我早晨新做的,本想带给周婶他们尝尝,东家正好试试,这些新点心可以吗?”
柳白余昨夜回去就用许明棠给他的牛奶、蜂蜜和面粉做了不少吃食,材料昂贵,他做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许明棠扫了一眼,一道蒸奶糕,一道蜂蜜煎饼,还有一道酥点,香气扑鼻,模样也很好看。
她一一试过,摇摇头,有些失望:“这个可不行啊白余哥。”这些点心虽然入口给人感觉都不错,但许明棠要的不是不错的点心,她要入口惊艳的点心。
柳白余一怔,衣袖被人拉着坐下。
许明棠从怀里拿出地图给他看,“我要拿下府州这个店铺。”
柳白余的视线顺着许明棠的手指瞧见了庆华街上三层楼的店面。
那是他家以前的铺面。
“为何……是这家店?”柳白余问。
“朝向好,位置好,也是整条街上最好拿的。”这个“最好拿”是许明棠对比过其他店面得出的结论。
现在这铺面在庆华街开酒楼,这一条街上有三四家酒楼,生意都比它红火,这间铺面没有一点竞争力,开得半颓不兴的,也是许明棠看中的原因之一,有了回旋的余地。
“而且,我问过玉姝了,这是你家之前的铺面吧,白余哥要不要和我一起把店铺拿回来?”
许明棠问得随意,可是柳白余心底却炸了花,他从没想过,还能把家中之前的铺面拿回来。
“怎么拿?”他问,声线有些颤抖。
“五日后,我要在府州办游船宴,办成了就能拿下,你要在五天之内,拿出能上台面的点心,这三样都不行,过于普通了。”
柳白余垂眸去看那两道点心,他道:“我会想想办法的。”
许明棠看了看他,道:“要么新奇,要么口感极致。”许明棠回忆着自己现代吃过的点心,给他提供了一些思路。
“可以把煎饼煎得再薄脆一些,再辅以一些杏梅类酸甜的果酱,奶糕现在的口感很普通,像馒头,要让它更细腻软糯,最好入口即化……”
两人在后厨讨论,周婶和汤锅店的伙计们进来看见没打扰他们,各自忙碌。
许明棠和柳白余说完也开始写游船宴的请帖。
她在汤锅店的隔间写的,听见小罗说昨日的公子又来了,还报了一堆菜名,都是些价格不便宜的肉类蛋类菜品。
周婶上去送了回菜,回来时说,好像是京城的口音。
京城?
许明棠笔锋微顿,暗自揣测,随后架了笔,将写完的请帖吹干后让宋星分送出去。
出门时,瞧见了个熟人。
“徐掌柜来吃饭?”许明棠和她打招呼。
“来找人的,我那表侄窝你这来了。”徐怀溪无奈道。
正说着,楼上下来一位侍从打扮的男子,看见徐怀溪立即道:“少东家!”
徐怀溪没好气道:“还知道我是少东家,谢青河呢?”
男子缩缩脑袋指了指二楼厢房的位置:“在……在屋里。”
徐怀溪和许明棠示意之后上了楼,那个侍从站在楼梯口对着店里伙计喊:“小二,再加菜!菜单上的都来一遍。”
许明棠回头看了眼楼上,对周婶道:“徐掌柜那桌的帐记我名字上。”
周婶点头:“是。”
许明棠嘱咐之后,就去府州相看船只了,她没注意到二楼汤锅店窗口投下来的一道视线。
就在许明棠忙活游船宴的时候,洛州刺史蒋修宁也正在接见永州刺史何瑜。
何瑜的脸色很难看,她赔着笑道:“蒋大人,前段时日,永州因为地动一事,不少百姓流落到您的管辖区域,劳您照顾多日,我现下想将他们带回去,您看何时方便?”
前几日她收到了京城那边的来信,说派了越王来彻查,本来那些人跑就跑呗,地动死些人很正常,可谁知竟有消息来说,人没死,两千多人都在洛州。
这可不行!
这些个平民百姓自己好好的有家有地的不呆,要是让越王查到了在洛州当难民怎么得了,她连夜坐马车赶了三天路才来到洛州,想在越王到来之前,把人带回去,粉饰太平。
何瑜说完,还推过去一个信封,“劳蒋大人看顾,这些只当是劳您安顿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