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骚动。
有一个排在后面的人马上就冲上去,后面的人也蠢蠢欲动。
有官兵眼疾手快地把人拿下了。
棍棒划在空中出破空响声,抵在插队那人的颈脖处,官兵面容肃穆,“不可插队生事!不然就扣了今日早食!”
扣早食可不行!
大家这下也不敢再胡来,老老实实拿着碗排队。
“这是土豆,不限量,吃完了可以再来拿。”
“土豆?是什么?”永州地区的百姓没见过,有点好奇,有人给他们解释,“是洛州这边特产的,地里长得的作物,好吃着呢!”
鸡蛋野菜汤每人一勺,再加一片肉。
菜和肉的份量都不多,但是没有人有怨言,这已经是极好的伙食了!
毕竟平日里他们逢年过节才吃的上肉。
食堂里坐满了人,坐不下的就席地而坐,埋头大吃,土豆加了盐巴蒸的,软糯管饱,比他们吃的草根树皮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有人囫囵吃完了两个土豆,看了看那边装着土豆的桶,试探着走过去,缩着脑袋对放饭的人说:“我还想要两个……”
他做好了被人嫌弃的准备,或者是不耐烦的叱骂,却不曾想,放饭的人很和善也很干脆:“行,这就给你拿。”
两个热乎乎的土豆在手上,那人看着都觉得不敢置信,这么轻易就给他了。
旁的人看见了,本还踌躇的人也纷纷上前去拿。
无一例外,都很轻易地拿到了。
临近早食尾声。
许明棠带着蒋修宁和孙县令来到了食堂。
“是许东家!”有人眼尖看见了她,又看到旁边两个穿官服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但双腿自觉跪了下去。
然后传染似的,哗啦啦一片都跪下去了。
许明棠见状也从两位大人身侧绕到她们面前单膝跪了下去,“见过刺史大人,县令大人。”
后面的难民有样学样,声浪四起,“见过刺史大人,县令大人。”
“都起来吧。”蒋修宁颔道。
许明棠站起来,得了蒋修宁的示意后,对难民开口:“这是我们洛州的刺史蒋大人,大人听闻永州灾情,忧心忡忡,食不下咽,授意我招揽大家做工。”
“今日早晨的肉食也是大人自掏腰包为诸位加菜,此次大人还专门请了城中的大夫过来,若有伤患者,等下自可到大夫这里来诊治。”
“我们蒋大人说了,她会竭尽所能,帮着大家能吃饱穿暖,无病无痛!”
许明棠一番话下来,不少灾民眼含热泪,又跪下磕头:“多谢蒋大人!”
“要是永州的官员个个像大人这般清廉为民,我们哪会落得这个下场!”
“蒋大人清风高节!”
“谢谢大人救我们。”
他们一路走来受了多少白眼冷待,可洛州蒋大人竟如此为民,叫人怎么不感动。
气氛都到这了,蒋修宁当然知道该如何做,她亲自走上前,把面前难民们扶起来,“只要大家安分守己,本官必竭力保大家生活无忧。”
呼啦啦又跪倒一大片,他们自真心道:“谢大人!”
……
送走蒋修宁之后,孙县令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得劲,“你刚才怎么也不顺嘴提一句本官的名字?”
许明棠:“……”
“你这样看着本官做什么?”孙县令莫名觉得心虚。
“大人,您是让我在刺史大人安抚民心的局面下,提一句您的名字,分走刺史大人的威望?”
孙县令当即怒斥:“你胡说什么!”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想。
见许明棠没说话,孙县令又半信半疑:“只是提一嘴,有这么严重吗?”
“那一会儿难民要是问起云山镇,我就说是孙县令和王县丞管辖的村镇,您高兴?”
当然不高兴!
她作为一镇长官,王县丞只不过是她的手下而已……嘶,她也只不过是刺史大人手底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而已。
这下孙县令什么想法都没了:“还是明棠你想得周全。”
孙县令又瞅了眼许明棠,“那咱们忙活一场什么都得不到?”
“这块地不是归入云山镇了吗,这么大块呢,等建成之后大人想想每年能收多少税。”许明棠刻意模糊了这块地的归属权在她这的事实。
孙县令很好忽悠,一听许明棠说的,又高兴起来:“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许明棠忽悠完孙县令,就去安排建房屋和开垦荒地的事情了。
两千多人,都得安排妥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