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彰显身形曲线,几乎所有衣服腰封尺寸都是恰好合身的。
多一毫,少一寸都极容易发现。
可是最近腰封上身,明显感觉有些勒紧了。
苏恋卿从她手里抽回腰封,轻描淡写道:“估计是有些,以前在楼里,老鸨严苛,我需要起早贪黑练习歌舞,琴棋书画。
还十天半个月不能沾荤腥,每日饿得头晕眼花,如此这般,形容自然消瘦,如今闲暇下来,吃得好了,肉难免会长了些回来。”
“那怎么行!”
春桃焦急道:“时下男子皆喜欢弱柳扶风,腰身盈盈一握的女子,姑娘若是继续胖下去,还怎么讨得老爷欢心。”
春桃思来想去,劝诫道:“姑娘最近吃得确实比以往多,要不以后还是少吃点,吃得清淡些,最近荤腥最好也不要吃了。”
苏恋卿不为所动,淡淡抬手打断春桃的喋喋不休:“我觉得与其少吃,不如重新做几身新衣服。”
“姑娘,万万不可呀。”
无论春桃怎么劝,苏恋卿皆油盐不进。
命她去找林州城最好的裁缝进府量体裁衣,毫不犹豫更换了一批宽松又好看的衣服款式。
……
男人一袭玄色长袍孤身立在窗前,目光落在漆黑如深渊的遥远天际,妖冶的眼角眉梢一丝温度全无。
萧佑恭敬回道:“东西十之八九在容舟的高山院,院子白天黑夜皆有高手护院轮流看守巡逻,容舟连招小妾伺候都不离院子。
若是贸然闯进去,容易惊动守卫,尤其以容瑄警觉的性子,稍加思索,必然能反应过来,届时若是销毁账本,一切前功尽弃。”
“依属下之见,最好的机会是在容瑄离府那几日。
容瑄的恩师观南先生准备过六十大寿,容瑄作为他最为倚重的亲传弟子,不出意外会前往参加寿宴。
一来一回需要将近三天两夜,届时他不在,以容舟的智谋,不足为惧。”
“还有呢?”
萧佑:还有?
男人睨了他一眼,直接问道:“兰亭院那边近来可否有异常?”
萧佑事无巨细回禀:“容瑄的小妾林姨娘最近往兰亭院跑的很勤。
云若烟前两日找王家布庄的裁缝进府做了五身新衣服。”
男人眉头微蹙:“做新衣服?”
她这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做新衣服?
褚郁离心底莫名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入夜,两三日未曾回去的男人换了身衣服回到兰亭院。
进到院中,他远远看到一个窈窕身影孤身坐在凉亭之中抚琴,身边未见下人伺候。
她随手弹奏的乐曲,褚郁离从未听过。
月光下,对方犹似身在朦胧迷雾中,穿着一袭轻盈飘逸的雪白色纱裙,长发如墨披泄而下垂落在地。
一阵夜风袭来,三千青丝和雪白裙角被风翩然卷起。
纤纤玉手轻抚琴音。
仿佛不闻天下事,喧嚣孑然于天地之间,又似九重仙子欲要随风而去。
褚郁离薄唇抿出一丝凉意,止步静静的站在凉亭之外遥遥望着,直到曲终人散。
夜色再无人。
苏恋卿睡梦中,感觉到一道滚烫似铁的热源朝自己逼近,一夕之间自己似乎是被什么牢牢束缚住了。
她想睁开双眼一探究竟,可偏偏眼皮重若千斤,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挣扎不过,苏恋卿干脆放任,寻了个舒服惬意的姿势,继续好梦无眠,一觉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