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道舒发誓,他绝对不是想借机套到虞骋家的地址。不过他把车停到虞骋家楼下时候,发现自己离登堂入室也就差那么一点了。
虞骋下来的很快,穿着睡衣拖鞋,身上披了件外套。
谭道舒见了问:“穿这么少,你不冷啊。”
虞骋挑眉:“这话得问你。”
谭道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裤,笑了笑没说话。他出来的急,根本没想起来换。这时候他也感觉不到冷了,满心都是穿着睡衣的虞骋居家感太强了,给他一种俩人在一起很久的错觉,嘴唇又干涩起来。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他已经两次亲虞老板未遂,说什么也不能有第三次。谭道舒在心里警告自己。
“上楼吧。”虞骋说。
谭道舒赶紧道:“不不,我就在这看看你就行。”上楼还了得啊,那他可就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要虞骋家地址的时候就是一时冲动,说的那句去你家楼下待会儿真的就是在楼下见见,别的他真什么也没想,一点暗示的意思也没有。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觉得。
虞骋:“光看看就行了?”
“啊……?”谭道舒没料到对话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被他说的也不确定了,一个字拐了八个弯,“行……行不行呢?这……能问我吗?”
“在云南刚见面,你说你没打算打扰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看看我。今天大半夜的到我家楼下,你还说看看我就行。谭总,这是故意吊着我呢。”虞骋说。
“欸,我不是那个意思。”谭道舒有些懊恼地抓了把额前的碎发,“我是怕追太紧了,给你压力。”
“是,谭总一向举重若轻。”
“……”虞骋的语气不咸不淡,谭道舒仔细辨别着他的神色,从里头看出了几分不痛快来。不知道虞骋不痛快在哪,但谭道舒还是顺着他意说:“什么轻了重了的,怪冷的,咱上去说吧,虞……”
尾音被吞没,虞骋忽然上前一步,钳住谭道舒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他手上用了力气,谭道舒有些猝不及防,出于防御的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在撞上车身之前被虞骋捞回来。
虞骋皱着眉:“躲什么?”
“不是……没躲……”
“那就别动。”
虞骋身上的味道和温度让他浑身不自在,直感觉有股火要被勾出来。但是顶上的路灯在这当头一着,他又有种当众宣淫的羞耻感。
“楼上、楼上有人看,咱们这样不、不好。”
嘴皮子一向利索的谭道舒难得结巴一回。
“行,不在这。”虞骋快速四下看了一圈,把他往转角处带:“过来。”
根本不容反抗,谭道舒觉得他说的不是过来,而是“如实招来”,或者“严刑拷打”,他就是戴着镣铐的犯人,只能老老实实顺从地跟着虞骋走,语气略带不解:“……虞哥?”
覆在他腰侧的掌心火热,谭道舒来不及想太多,被虞骋抵在黑暗的墙角里时,他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
气氛一瞬间升了温,虞骋一只手禁锢着他的腰,一只手托住他后脑,鼻尖对着鼻尖,凌乱的气息缠绕在一块,分不清是谁的。
“别跟我使什么把戏,也别把我当成跟他们一样的人。”虞骋呼吸有些急促。
“他们?”谭道舒今天就没太跟上过虞骋的思路。
“和你谈过的,你喜欢过的,追过的,不管是谁。”
“冤枉,我都黔驴技穷了,哪有什么把戏,您老人家再不点头我得上庙里求神仙去。再说我可没追过别人,你是第一……”
靠的太近了,谭道舒被虞骋的气息笼罩着,有些头晕目眩,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忘了后半句,索性住了嘴,微微偏过头想吻上去,却被虞骋捏住下巴重新又按回去。
“谭道舒,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虞骋的声音也不像往常那么平稳,“你总说喜欢我,其实我不理解你喜欢我什么。就像你说的,你接触的人多了,我不该有什么特别的。”
“你也别觉得被我喜欢是什么好事,我这个人,管不住自己的喜欢,但还偏想管着自己喜欢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和虞骋在黑暗中对视了半秒钟,谭道舒恍然大悟。
他忽然记起昨天虞骋那句意味深长的“恐怕不行”,当时他听了没当回事,现在才忽然领悟到是什么意思。当时他胆大包天调戏虞老板,说“怕我忍不住把你绑进车里”,虞骋回答的“不行”根本不是说不能对他想入非非,而是在告诉谭道舒,不管是恋爱,还是接吻,或者是别的,都得听他的。
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虞骋用大得吓人的力道圈禁住他。这回他没再主动吻上去,轻声说:“都听你的,虞哥。”
虞骋的自制力可怕的吓人,即使两个人的唇快贴在一块了,他还能保持理智地问:“什么都听,嗯?”
谭道舒觉得再忍下去他快破功了,明明虞骋的呼吸也乱了,怎么他就能把持住?他伸出两条胳膊环上虞骋脖颈,小声道:“什么都听……呜——”
尾音被堵在突如其来的吻里,骤然结束了。虞骋吮着他舌尖的力度想要把他吞下去一样,根本没有循序渐进这一说,吻上来时就直接攻城略地,如狮王巡视领地,在他口中的每一处都重重扫过。跟温柔就更沾不上边儿了,他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难耐、舒爽、以及逐渐加深的欲望,一切身体的反应都由另一个人施予,他只能微仰着头被动承受,甚至连夹杂在喘息间的呻吟都不受他控制,从嘴角溢出去。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仍不满意,像是对谭道舒擅自发出声音的行为的惩罚,忽然钳住他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唇舌分离,而后反手掐住他脆弱的脖子,另一只手也松开他的腰,捉住两只手腕禁锢在头顶,将人彻底钉在墙上。
几乎是唇贴着唇,迭声逼问道:“这样你还喜欢吗,跟我在一块儿,掉下来的头发丝也得写上虞骋的名字,你的一切都归我管。这就是被我喜欢的后果,还想要吗?”他呼吸滚烫:“嗯?说话,我在问你,还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