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人一把将聂南烟拽进马车,语气严厉,如同冬日寒风,刺骨而冰冷。“瞧瞧你,这是在外头给我演的哪一出?侯府是何等尊贵之地,岂容你如此放肆胡来!”
聂南烟的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怒火,“我就是要于皎死!”
聂大人冷哼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就凭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官宦人家小姐的端庄贤淑?”
聂南烟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声音颤抖。
“父亲,您……您是嫌弃女儿了吗?”
聂大人沉默不语,那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为沉重,无疑是对她无声的否定。
聂南烟的心如刀绞,痛得她几乎窒息。
“父亲,您曾几何时说过,我是您的掌上明珠,是您的心头肉。为何如今,您却……”
话语未尽,已是泪眼婆娑,满心的委屈与不解。
聂大人一听,怒气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何以至此?你且瞧瞧你自己都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嫁人了还不安分,和别人兄长苟且,被抓到了连个小妾的位置都没捞到,现在还不知死活地想鸡蛋碰石头!你这样全家都会被你连累的!”
聂南烟心中一沉,已然明了:“原来,父亲是担忧被我所累。”
聂大人对她的指控置若罔闻,只冷冷地吩咐道。
“回去后,你便给我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休想踏出家门半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尚能保你一碗饭吃。”
聂南烟心头如刀绞,眼眶泛红,颤声问道。
“倘若女儿不从呢?”
聂大人面上掠过一抹决绝与狠辣,仿佛已下了莫大的决心。
“那我便亲手了结了你,换来一个家风清正的好名声,再与你母亲从别处领养一个孩子,以续香火。”
聂南烟绝望地靠在车厢上,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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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聂南烟的琐事后,沈枢终究还是踏上了前往祠堂的路途。
祠堂的守门人一见是他,神色惶恐,连忙退避一旁,不敢有丝毫阻拦。
沈枢步入祠堂,步伐沉稳而坚定。
沈韵闻声转头,望见沈枢的身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轻声唤道:“长兄。”
沈枢面色阴沉如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之前的惩罚,看来你并未真正记在心上。”
沈韵轻轻抿了抿唇,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委屈:“我并非有意与嫂嫂为敌,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不解,这才想私下里查探一番。”
沈枢目光如炬,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你若有疑惑,为何不直接向她询问,而要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沈韵低下头,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我现解三公子对嫂嫂很不一样。”
沈枢一静。
沈韵见他不说话,才继续往下说。
“我问过府里的下人,之前解三公子对嫂嫂的态度也很奇怪,我就想着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就想查一查,没想做什么坏事。”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堂,“此事已属不妥。”
沈韵低垂着头,丝掩映下,脸色苍白,“我知自己错了。”
沈枢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沈韵,“她是你嫂嫂,你的猜疑,实属不该。”
沈韵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明白了,这次是我铸成大错。若那聂南烟将此事四处宣扬,府中必将遭受无妄之灾。”
她的语气诚恳而真挚,“此番我心甘情愿跪在此处,长兄无需担心我会对嫂嫂心生怨怼。”
沈枢审视着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便缓缓道:“如此,甚好。”
沈枢离开祠堂回到院子。
于皎似乎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正在屋子里看这个月侯府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