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唇边勾起一抹温婉笑意,轻声道:“长兄言重了,韵儿岂会有此等念头。”
言罢,沈枢投来一记冷淡的目光,未作多言,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清冷。
沈韵随即遣出的探子,不久便匆匆归来,带回的消息却令人心生疑窦——于皎与解鸣之间,似乎并无直接的交集。
然而,一名婆子的言语中却藏着玄机,她暗示知晓内中详情,却非得沈韵亲往,方肯吐露。沈韵闻言,秀眉轻蹙,一抹忧虑悄然爬上眉梢。
身旁的丫鬟见状,心中亦是警觉,低声道。
“小姐,此事透着古怪,莫不是要设局陷害您?”
沈韵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设法将她请入府中,只要人在侯府的地界上,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言毕,她的眸光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坚定。
下人退下去办了。
但沈韵怎么也没想到,请到侯府里面的人,竟然是聂南烟。
昔日里,那位以花容月貌自傲,常以鼻孔轻视众生的聂家大小姐,如今风光不再。她身着破旧衣衫,往昔那令人瞩目的荣光,已然消逝得无影无踪,不复丝毫往昔之华丽风采。
沈韵望向她,眸中并无丝毫暖意,“原来是你。”
聂南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中带着几分凉意,“二小姐见到我,似乎颇为意外。不过,我能在此处遇见二小姐,倒是并不觉得稀奇。”
沈韵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若是你,我们之间确是无话可说。你口中所言,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聂南烟轻笑两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二小姐若真能做到对我的言语充耳不闻,此刻怕已命人将我逐出门了,不是吗?”
沈韵依旧冷冷地注视着她,目光如冰刃般锐利。
聂南烟:“我不知道二小姐是想打听什么,但是于皎的事情我知道很多很多。你要是想弄死她,我可以出一份力气。”
“你想弄死谁?”
于皎的声音穿透门扉,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悠悠传入室内。
沈韵的脸色倏地失去了血色,仿佛冬日里最后一抹残阳骤然隐没。她从椅上一跃而起,目光中交织着震惊与难以置信,定格在于皎那从容不迫的身影上。
于皎轻移莲步,仅携映春一人,其余侍从皆未跟随,显得分外低调而坚决。
沈韵的贴身丫鬟紧跟其后,一脸无奈,对着自家小姐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无法阻挡世子夫人的无奈。
沈韵强作镇定,脸色却依然难掩苍白。
“嫂嫂,您怎会在此?”
聂南烟坐于地上,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畅快。
“她为何而来,自然是因为洞悉了你的念头,闻风而至。于皎,我这一趟真是没白来,能看到你们狗咬狗。”
于皎安然端坐于椅上,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误会了,实则是我特意嘱咐二妹妹,请你到此一叙。”
聂南烟闻言,脸色瞬间僵凝,一抹难以置信掠过眼底。
沈韵愣住了,没想到于皎会这样说。
明明不是。
是她怀疑于皎和解三公子有私,把人请进来的。
“并非如此……”沈韵心中暗自嘀咕,却未出口。
于皎面不改色,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你如今境遇凄凉,心中对我怀恨在心,以为我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