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白抱着乔知夏冲出别墅时,阮南絮还瘫坐在地上,后脑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淌。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慌张,连头都没回一次。
她疼痛欲裂,忽然想起,从前,他也是这样紧张她的。
那时,她还在海鲜市场卖鱼,扎着简单的马尾辫,不施粉黛,清丽脱俗,被市场里的人称为“卖鱼西施”。
陆既白第一次见到她,就站在摊位前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掏出一张黑卡说:“跟我走,这辈子都不用碰这些。”
她虽贫穷,却清冷有傲骨,怔了一下,直接将卡还给他:“不用了先生,我靠劳动赚钱,不丢人。”
他静静凝视她许久,再次递了一张名片给她,手指修长干净,“我叫陆既白,明天我还来。”
她没当回事。
可第二天,他果然来了,开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西装革履地站在腥臭的市场里,格格不入。
那三个月,为了追求她,京圈最矜贵的太子爷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她拒绝他的玫瑰,他就让人每天往她摊位上送国外空运过来的昂贵海鲜;
她躲着他的豪车,他就徒步穿过满是鱼腥味的市场;
她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便蹲在她沾满鱼鳞的水池边,亲手帮她刮鱼鳞。
他在她卖鱼的市场站了整整三个月,她拒绝一次,他就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不是未曾心动,只是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不能,也不敢动心。
直到后来,她终于松口答应他,是因为他替她挡了竞争商家泼来的硫酸,后背烧出一片狰狞的疤。
那时候,他疼得冷汗涔涔,却还笑着对她说:“絮絮,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得用一辈子还。”
她落泪了,眼泪滚烫砸在他掌心。
在一起后,他愈发宠她宠得无法无天。
她切鱼划破手指,他连夜叫来私人医生;
她随口说喜欢某款蛋糕,他立刻买下整个甜品店;
她生理期肚子疼,他就整夜不睡给她揉肚子。
有一次她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点皮,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抱着她去医院的路上,手一直在抖。
医生哭笑不得地说只是皮外伤,他却坚持要拍CT,生怕她伤到骨头。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