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的情形让孙倩倩想起温妙说过的话。
到底要不要把大师的忠告跟婆婆讲呢?孙倩感觉自己孤立无援,遇事都没个能商量的人。
看着被医生打了镇定后,公公很快安睡。
这时,孙倩倩拉着婆婆来到门外的消防通道,将温妙的意思大概转述了一遍。
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婆婆牛巧玲竟比自己想象的淡定。
“亮子做的事大概是真的有问题。”牛巧玲看着孙倩的眼睛,说的坚定。
“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近半年以来每天晚上做噩梦,梦里有各种身体残缺的人对我说的话,跟你爸现在说的话一模一样。”
“什么?那您都没跟我提起过。”
“哎,我以为只是人上了岁数,神经衰弱做的梦多了些。如今看来怕是另有蹊跷。”
婆媳俩愁眉苦脸陷入困顿。
晚上,牛巧玲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给儿子章亮打去电话。
“儿子,你跟妈说句实话,你到底在从事啥营生?听妈的话,咱做人要干干净净的,伤天害理的事咱不能干呀儿子!”
老太太的苦口婆心,换来章亮的不耐烦:“妈,我的事您跟我爸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可你爸如今这样神志不清,医生说他可能时日无多了,儿子你回来看看你爸吧?”
牛巧玲声泪俱下,她想着儿子章亮如果愿意回来,她哪怕绑也要把儿子绑在家里,不让他出去继续为非作歹。
“妈,我现在忙走不开,人病了就找医生啊。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就回去看爸,我现在就给爸找最好的医生,这家医院治不好,咱换家医院治。”
章亮依旧不肯回来,牛巧玲对儿子的担心更甚了。
一边是老伴儿神志不清,另一边是儿子走火入魔一般的固执,老太太整颗心都因为两个最亲近的人悬着。
这天,温妙休假时,她的手机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电话里一声“丫头”把她叫懵了。
愣了半天,温妙才想起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原主的母亲毛菊花嘛。
她生硬地喊出一声“妈!”。
电话那头的说话声立马换了一个人,“妙丫头,我是你爸呀,最近家里要给你弟弟买房子,差点儿钱,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
抢了毛菊花电话的人是原主的继父王来喜,不等他把话说完,温妙就拒绝了他要钱。
“好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会飞了是吧?要不是老子当初收留你们孤儿寡母你早就饿死了。”
听筒被拿出好远,温妙依旧被手机里的咆哮,震的耳膜疼。
之后,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被王来喜念叨养育之恩的话,原主生前没少听。
至于王来喜所谓的收留,不过是让原主从小就跟着母亲免费给他当劳力,当做工的工具人。
田地里的收成,哪次不是原主跟母亲劳作,而收成却被王来喜自己收了?
原主跟母亲外出给人干活也是,每次结工钱都是王来喜早早找人结走了。
他居然好意思提收养之恩。
温妙才不要惯他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