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曾有过变故。
……
天色渐晚。
身边人的脚步声明显乱了。
璩越再度开口劝道:“师兄刚醒,修为也不稳固,解星河到底有剑尊修为,万一灵力反噬了伤到师兄怎麽办?”
“既然是旧症,不会伤及性命,等他踏入仙人境界也自能利用天雷力量将寒毒祛除。”
池砚在心中摇了摇头。
没有寒症的顾虑,以解星河的剑意早已突破仙人之境,为此云山门早将璩越所提的天雷乃至各种秘法都尝试了遍,均无所获。
解星河的寒症说来也奇怪,不是娘胎自带也没听说遭遇什麽意外。
在池砚看来更像是某种《大道三千》自带的剧情杀,偏偏要铺垫这麽一个过往。
也正因如此,除了天道为主角准备的少数几个金手指,也只有原定剧情里的灵骨能够解除。
池砚无法解释这些,只是道:“不是还有你吗?有师弟火灵力助我,我还需要担心什麽呢?”
“幸好有你。”
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突然停住。
璩越擡头迎上盈着笑意的眼眸,陌生而又熟悉。
陌生在太久没见。
熟悉在那些过往日子里不断努力回忆的模糊画面似乎渐渐与眼前活生生的人重叠在一起,拼凑成清晰的记忆。
师兄凡事都会做到尽善尽美,这次恐怕也一样。
若是给身体带来负担就不好了。
璩越本来是心存顾虑的,可对上那双托付信任的眼睛,又感觉什麽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紫眸定定回望。最终,璩越像是作出了某种决定一般,认真道:“有我在,定不会再让师兄出事。”
池砚:“好,小越真可靠呢。”
准备好药材,待到时辰差不多,两人推门走入院落。
解星河坐在烛火旁,手执书卷。
烛光映得他眉眼如画,橙色光影暖意融融。
丝毫不像带病之人。
明明正值寒症发作,静坐在烛火边的修者却是锋芒内敛丶淡然自若,难以捕捉丝毫脆弱。
池砚眉头微动,前些日涂抹炎草时苍白脆弱的画面飞速掠过脑海,隐隐的示弱与眼前难察病态的人判若两人。
总不能那日是装出来的吧?
心跳骤快,难以捕捉飞逝的灵光,池砚总觉得有什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璩越用灵力调动起夜明珠,悬于房间四方角落:“身患重症却毫不在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室内骤然亮起。
再看执着书卷的人,脸色分明比白日更显苍白。
池砚心底疑虑悉数散去。
疑神疑鬼的不像自己,池砚重新坚定了治疗的目标,破罐子破摔不再去看解星的表情,认真研磨制药。
有璩越灵力调配,用灵力散开药效引入筋骨,无须宽衣解带,倒也方便。
解星河:“有劳谷主和仙人。”
池砚动用灵力牵引,璩越在後调动火灵力引发炎草药效。
说来奇怪,解星河体内的灵力对池砚并不设防,可遇到璩越的灵力却急剧産生排斥。
池砚快速呵道:“收力!”
强劲的灵力有意收敛,本能的戒备躯却难以克制。
最後只能池砚用灵力在中间转圜,才使治疗得以继续。
璩越狠狠皱起眉。
这样一来,他传输过去的每一道药力都需要师兄再度动用灵力提纯。他不敢分心,细细过滤了彻底才肯将精纯的药力输送过去。
他悄悄擡眸看去,师兄眉眼拧起,提纯灵力的手法还与昔日相同,压根忘记了自己如今修为倒退,不再是仙人境界。
按这样下去,师兄迟早掏空灵力而力竭!
若是解星河灵力控制再出了问题,在师兄灵力衰竭时反向抽取本源灵力,该如何是好?
璩越蓦然坐正了身体,灵力运转到最高强度,同时也狠狠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