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萧竹蹊!”
忽然有人尖叫出声,只见云端一行人缓缓落地。
居中那男子眉眼疏淡,一席白色长衫,行走间衣摆如流云,手中横着一把折扇,唇角微微扬起浅浅弧度,谦和温润,清雅矜贵。
迦婴都忍不住被吸引目光,下意识调戏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方才底下高昂的尖叫声立刻止住了。
现场寂静了片刻,直到有人嘶了一声:“开幕式都没开吧?诗词大会这就开始了?”
“不是,这句明显是调戏吧……”
“什么调戏啊!那可是迦婴啊!这等一身浩然正气的才子,自然是有感而,见到美男一时情不自禁才脱口而出!”
“你就是说破天,这句也是调戏……”
萧竹蹊侧目望来,隔着人海与迦婴遥遥对望,眼里浮现一抹讶异的轻笑。
他拱手:“在下萧竹蹊,不知阁下可是那位名动海州的儒道天骄,迦婴?”
迦婴回礼,道:“正是在下。”
好家伙,真是一点不谦虚啊!
萧竹蹊手中折扇打开,以扇面遮掩上扬的唇角:“倒是听说过一点关于你的传闻……”
“喔?”
迦婴挑眉:“比如呢?”
萧竹蹊顿了顿,饶有兴致的说道:“听说你有一位天纵奇才的未婚夫……就是不知你方才为我作诗,被他知晓会如何?”
话落,眼里的幸灾乐祸几乎都快藏不住了,蔫坏蔫坏的,犹如一只狡黠的白狐狸!
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迦婴非但不慌张,反而面色镇定,气定神闲。
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亦或是想看蒋文旭的笑话吗?
呵呵……
什么狗屁的诗词大会,你姑奶奶我信手拈来,今天谁都别想作诗了,我一人包揽全场!
迦婴故作深沉的叹息一声:“其实我曾经也无比向往过爱情,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
少年眉眼还略显稚嫩,却已盛满愁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到此处,迦婴动之以情的红了眼眶,幽幽道:“只可惜天意弄人……”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只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此番话说的感慨无比,原本嘈杂的现场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就顿时噤声,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都久未有人出声。
直到有人气息不稳的砸碎了杯盏:“靠!”
“她怎么张口就来?”
“好一句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是,这个诗词大会真的有必要开吗?还没开始她就绝句频出,这是给她办的专场吗!”
“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哎……她也年轻过啊!”
“什么叫她年轻过?她不是才十几岁吗?”
“十几岁?那更了不得了……”
现场寂静过后就如炸了锅一般,爆了一阵激烈的讨论声,哪还有人想着看迦婴的笑话?
都被她的才情所震撼!
萧竹蹊神色微怔。
他对贪慕自己容色的女子向来宽容,方才也只是因为今日场面甚大,对她那句诗词引起的轰动表达不满,才玩笑两句想杀杀她的锐气。
不想戳中了她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