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下传来愉快的笑,店长把蜘蛛送回碧玉小碟,端起来,哼着歌回了房间。
沈越冥掀开他卧房的瓦片观察了一会儿,他回房后不再有动作,脸上覆着蛛丝睡觉。
回去的路上,沈越冥摸着自己鼻梁,“他不会要整成我这样吧,那他还让我微调!”
想到明天可能看见他顶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鼻子,沈越冥心里膈应。
凌无朝摘了路边的野果给他,手指在他鼻梁上轻轻划过,“不会,你这么好看,他学不来。”
“也是。”沈越冥爱听他说话,挑起唇,接过果子啃。
马车站点的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只安排了一间房。
沈越冥硬是在隔壁多要了一间,凌无朝恋恋不舍被他推进房里,拽住他衣袖问:“不能一起睡吗?”
“不要。”
“我夜里会忍不住,想去找你。”
“不行。”
“那亲一……”沈越冥往他嘴上怼了朵花,凌无朝下意识抬手接花,沈越冥趁机关上他的房门。
回了房,沈越冥躺到榻上,回想起凌无朝今天的话,试探着和沈小冥打了个招呼。
小冥被照顾了会儿,逐渐变得奇怪,沈越冥眯起眼,把手拿出来,不动了。
沈小冥不是没精神过,只是他从没自己弄过。
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有些热,有些涨。
然后呢?可以睡了吗?就这么让它金鸡独立?
小冥真是个身强体壮的孩子。
他听到耳边有窸窣的动静,敲了敲墙,他知道那头是凌无朝的床,这个站点的住宿环境实在一般,隔音很差,翻个身都能听到。
对面也敲了敲墙回应他,几丝漆黑的魔气穿过墙,落到他枕边,凌无朝轻声问:“还不睡吗?”
沈越冥感应到那些魔气,皱起眉,“魔骨又不受控制了?”
“不是,是我……”
他听到凌无朝的声音很不对,那是断续的、压抑的、低声的喘息。
“你在哭?”
“……没有。”凌无朝脑袋似乎离墙更近了,声音就像是响在耳边,轻缓道,“想你了。”
“我们才刚分开,有一个时辰吗?”
“我在吻你送的花。”
“嗯,你亲了花就不想着亲我了,我可以天天给你花。”
“……”凌无朝呼吸快了很多,不久,轻声说,“我把花弄湿了。”
沈越冥这才听出来,吻花的不是凌无朝,是凌小朝。
似乎是感应到了一墙之隔的好朋友,沈小冥早在刚才就变得很不对。
沈越冥不喜欢这种衣料被抵撑濡湿的感觉,“凌无朝,我有点难受。”
凌无朝立刻关切道:“怎么了?”
沈越冥跟他讲。
凌无朝沉默片刻,“我想去找你。”
“不要。”
“可你自己不会……你为什么不会?”
沈越冥不满,“这很丢人吗?你没接触过新鲜事?”
“这不算是新鲜事,沈郎,从前你还教过我,怎么现在自己忘了?”
“废话真多。”沈越冥不想理他了,后知后觉这样奇怪,他不该跟凌无朝聊这个,“我要睡了。”
“我不说了,你别这样睡,不舒服。”凌无朝声音放软,“我教你。”
另一间房中,凌无朝倚靠在墙边,他脸颊绯红,手中握着被打湿的红花,回忆着沈郎第一次教他如何纾解,一字一句地复述给沈越冥。
他的魔气就在沈越冥枕边,能清晰地接收到那边发出的衣料摩擦声。
那时沈郎在房外,他在房内,一墙之隔。
现在同样一墙之隔,他学着那时沈郎的话,问:“怎么样?”
沈越冥猛然意识到什么,收住声音。
“凌无朝,你别听。”
“沈郎刚才也听了我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