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也没挤多长时间,江珠不知道在学什么习呢,两点多才上床睡觉。”
江珠:“因为你俩那天和足球上身了一样在床上瞎滚,我没地方躺。”
陈琢:“……就是因为冷!”
杨枝裹在温暖的被子里,左边挨着江珠,右边贴着陈琢,笑得没完没了。
陈琢瞧着她,“杨枝,你笑得也太开心了,我要是程唯,我会难过死。”
杨枝点头,“因为我就是很开心。”
陈琢:“那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慕留?”
杨枝:“没有告诉他的必要,所以看心情。”
江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杨枝:“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谁问你这个,”江珠打断她,“我问你工作有什么打算。”
“……哦,回巴黎之后有两个面试,哪个要我,我就去哪个。”
江珠无情地提醒,“股票。”
“……哦!”
三个人一会儿动手一会儿动脚,从高中聊到现在,聊完同学聊同事,聊完同事聊生活,笑到了凌晨三点。
慕留也熬到三点才睡着。
房间隔音效果一般,旁边这仨人又聊得太欢,笑声一阵一阵地传到他的耳朵,他甚至能分辨出哪一声是杨枝笑的。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今晚本身就失眠。
只要一想到程唯,他就失眠。
和程唯当室友的时候,每次听见他和杨枝打电话,他都会睡不着,一句句的“宝宝”“宝宝”叫得他心烦意乱,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只能躲在他的卧室里嚼薄荷糖,心里恨不得给这个家断网。
后来程唯搬走了,他以为能换个眼不见为净,可是他从此也没了杨枝和程唯的进展,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慕留准时来到了酒店餐厅吃早餐。
过了五分钟,杨枝才到,她早上没什么胃口,只挑了几样甜口的糕点和水果。
她睡得少,心情却很好,笑着问慕留:“你昨晚睡得好吗?”
慕留话里有话,“挺好的,听着笑声睡着的。”
“?你偷听我们聊天?”
“还用得着偷吗?有耳朵就能听见。”
杨枝信了,“那你都听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听见,但是听见你笑了,”慕留笑了一下,“特别像小动物。”
“什么小动物?”
慕留瞧着她,没答话。
杨枝明白了,两手端起咖啡,把视线埋进了杯子里。
他们吃完早饭,开车去了山下。
二月份是这座山的淡季,今天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时间又早,售票窗口更为冷清,只有杨枝和慕留两个游客,好在工作人员说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正是赏雪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