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
手表亮起红灯。
该“用药”了。
功能调出。
点击确认。
痛感在手腕上瞬时闪现,随后消失。
非要形容的话——这痛感像星星。
智能手表:“已注射bzdzp-o,同步失效反应正在缓解。”
卧室天花板有些不同。没有百叶窗,没有熟悉的墙壁,没有计划板。这里不是我家,不是我的房间。
不是梦境。
昨天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我松了口气,不再环顾四周,起身掀开被子。
将腿垂向床边,正对落地窗。揉眼睛,伸懒腰,打哈欠。我的视线飘向窗外,窗外是被雾气笼罩的波尔顿市。
高大建筑群像扎成一捆的柱子,朝城中心区域不断增密。雾气中,这建筑组合不是隐约的,而是显眼的——一座城堡,邪恶的城堡。
那邪恶的中心是最高处,是奥迈集团大楼。
它高高矗立着,似乎在俯视。被俯视的城市,是黑压压的。
它好像在说,“没人能脱离控制,即使是我。”
我不想继续欣赏了,转过头去选择视而不见。
此时才觉,宽阔的大床上只剩我一个。
佐藤不在。
正当自己开始思索时,身后传来房间自动门打开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佐藤。
她端着早餐走进来。
与昨日不同,已是素颜的她换上一身睡袍。宽松的衣物依旧藏不住她曼妙的身躯。不要浓妆艳抹,更有一番纯粹而本真的美感了。
佐藤:“早安。”
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里的早晨,阳光不是惨白的,百叶窗换成了落地窗。虽然没有墙上计划板上的人生节点,却有一个人对我说“早安”。
我的心中暖暖的,真是一种奇妙而陌生的感觉。
与几位头牌花魁长达一周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这就是我在冲动消费和叛逆心理的推动下,为自己重组的全新“人生节点”吗?
焕然一新的目标,真让我充满干劲。
真奇怪啊,奥迈。
这是“早安”所带来的神奇能量吗?
我笑着,靠近佐藤,回应她的问候。
我:“早安。”
起床去简单洗漱,当回到卧室时,佐藤已经坐在茶几前的沙上等我了。
刚才端来的餐盘,在茶几上摆的规规矩矩。佐藤与我对坐,沿中线是毫无误差地左右对称。早餐倒是很常规:培根、煎蛋、两杯牛奶、切片吐司面包而已。
我拿起牛奶小抿一口,奶没有放糖,原始而纯粹的奶香在口腔扩散。
佐藤当着我的面,把培根煎蛋放在吐司上夹成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我咬下一口咀嚼起来。带着热气的培根包裹着温泉蛋蛋黄液,口感鲜美极了。
我想给这份早餐近乎满分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