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修旻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着宫羽栀还未隆起的腹部,脸上血色全无。
他与宫羽栀成婚多年,鹣鲽情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宫羽栀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宫羽栀却转头吩咐副将:“速速找个医官来。”
看见宫羽栀的反应,东方修旻心如被重锤击中,身形摇摇欲坠起来。
他颤着声问:“羽栀,你不是说,他是你已逝同僚的丈夫吗?”
宫羽栀这才回神看他,顿了一瞬,敛下眉眼解释:“是,他姐姐战死,托我照顾……”
她声调越发低,东方修旻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无法喘息。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宫羽栀上战场时,他提心吊胆。
日日茹素,夜夜抄经,早晚都为祖师爷上香,只为求她平安无事。
可没想到,她竟然在军营里与他人做了夫妻!
这一刻,东方修旻只觉说不出来的可怜又可笑。
他咬紧了牙起身想走,手腕却被宫羽栀一把拉住。
“修旻,你听我解释,那一日我喝醉了,将他当成了你。”
多冠冕堂堂的理由。
堵的东方修旻喉间说不出话,只剩苦涩。
这时,副将带着医官过来。
只一瞬,诊脉结果就出来了,医官恭敬拱手:“将军确是喜脉,已有两月身孕!”
这句话坐实了宫羽栀的背叛。
东方修旻心口一疼,差点站立不住!
还没回神,柳成铭就突然来到他身前,‘嘭’的一声,重重跪下!
他白着一张脸,不断磕头:“公子,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公子原谅,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
“我不求名分,只求长伴将军,即便是当个随从,不,奴才,当个奴才也使得……”
宫羽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又蹙起眉连忙将他拉起来:“你最近身子抱恙,不要动不动便跪。”
她话虽是责备,搀扶他的动作却轻柔至极。
郎情妾意的模样,如针扎进东方修旻眼里。
明明已是春日,他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被冻得几乎凝结。
许是他脸色太过难看,宫羽栀命人将柳成铭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