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染的黄毛,我叫习惯了。”老陈嘿嘿笑道。
这时候黄毛走到了跟前,干巴巴地往那一杵,也不说话。老陈气得踢了他一脚,“跟警察同志问好。”
黄毛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韦当然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让他站一边去。韦当然低下身子问道,“问你个事,唐天正认识吧?”
“认识。”
“三年前过来修车,是你修的?”
“是。”
“车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听到这话,黄毛抬起了头,指了指老陈,“老陈,修理单不都在你小媳妇那里了吗。”
“你放屁!”老陈跳起来骂道。
“不在你小媳妇那了?你又换人了?”
老陈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转过脸来又对着韦当然笑道,“修理单在我们会计那,你等下,我跟你们拿过来。”
老陈说完,小跑着到了大院东南角的小房子跟前,撩开帘子,钻了进去。黄毛不屑道,“还不是在你小媳妇那里,还他妈的会计。她老娘们识数吗就会计!”
韦当然问黄毛,“你在这里干几年了?”
“六七年了。”
“你认识唐天正吗?”
“我记不起名字,要到跟前了可能会认识。”
不一会儿老陈扯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单据走了出来,嘴里念叨个不停,“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里不咋正规,你瞧这些单子,乱得跟鸡毛似得。”老陈冲着黄毛喊道,“去拿个纸箱子去,一会儿都叫风给刮跑了!”
周黄海不满道,“你说你费那个劲,我们直接去财务办公室里看不就得了!你非得抱出来!”
老陈赔着笑道,“咱这里不正规,没有什么财务办公室。我会计吃住都在里头,实在是不方便。”
“你会计的待遇这么好?”
“说是会计,也是我老婆。嘿嘿。”
不一会儿黄毛找来了一个装机油的箱子,老陈把各种单据一股脑地全扔了进去,一张张地捋了起来。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张需要的单据。老陈把它在地上捋平了,递到了韦当然的手里。
韦当然接过来一看,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