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玉微僵,毕竟她不是原主,慕逸尘的回忆里都是原主小时候。
于是假装没听见:“慕太医,你说什么?”
慕逸尘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先清理石块吧。”
说着将木棍抵在青苔斑驳的巨石下沿,白衣衫溅满泥浆他也浑不在意,喉结滚动间溢出低喝:“起!”
三人肩胛相抵的瞬间,同时用力,巨石却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有被撬动。
听鱼有些气馁:“这石头这么重,我们真的能搬得动吗?”
宋知玉咬着牙:“再试试!”
“来!”
终于,巨石轰然移位。
积水骤然找到出口,裹挟碎石奔涌而下,宋知玉足底绣鞋在泥泞中打滑,踉跄着扶住假山。
“当心。”
宋知玉只觉掌心疼,估计是磨破了,下一秒手腕被握住。
慕逸尘身上草药香钻入鼻尖,他取出帕子轻轻拭过掌心血痕,“总是这般毛毛躁躁。”
宋知玉愣了愣,慌忙后退站稳,客客气气:“谢谢慕太医。”
慕逸尘望着宋知玉鬓边滴水的碎,晃了晃神。
当年总爱偷尝野果的邻家小妹,为何梳起宫中妇人的髻?
远处传来杂沓脚步声,屠嬷嬷的惊呼与雨声混作一团。
屠嬷嬷看到宋知玉浑身湿透,瞳孔微缩。
暗道:糟了!她来晚了!
让陛下的心尖尖淋雨了!
这要是风邪入体,大病一场,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杂沓脚步声踏碎雨幕,屠嬷嬷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疾步而来。
当她看清宋知玉浸透的襦裙时,连忙告罪,“老奴罪该万死!”
“宋小主,这里交给老奴。”
慕逸尘愣在当场。
雨水相击下的“小主”二字,比他尝过的黄连更令人苦的窒息。
李嬷嬷不是说她在御花园当差么?怎么成了小主?
宋知玉见屠嬷嬷来了,便也不坚持,点了点头。
正欲交代几句,还未开口,鼻子一痒。
“阿嚏~”
宋知玉揉着泛红的鼻尖退后半步,恰与慕逸尘错开三寸距离。
屠嬷嬷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男子,骤然变色,凌厉眼风扫过。
直到注意到慕逸尘腰间代表太医的玉牌,脸色才稍有好转。
“慕太医在此正好,宋小主淋了雨怕是着凉了,还请您开些祛风寒的药。”
慕逸尘正好有话要与宋知玉说,便应承了下来。
宋知玉也有话要要问他,眼下人多眼杂,她也不好多话,便道,“劳烦慕太医随本小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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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下朝回御书房时,元庆正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