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港的晨钟刚响过三声,震位堂的青铜门便被撞得巨响。焦九皋扛着狼头号冲进来,络腮胡上沾满冰棱碎屑,刀疤纵横的脸上难得见着慌乱,号穗上的狼毛结着薄冰,每走一步都有细沙簌簌掉落——那是残星堡的风沙,也是幽冥教报复的前兆。
"少庄主,码头遭了尸傀袭击!"他的狼头号砸在榆木桌上,震得火焰酒坛嗡嗡作响,酒液顺着桌沿流淌,在青石板上蒸腾出辛辣的雾气,"三十艘波斯商船被劫,船员全变成了会动的死人!寒雾里有人喊长乐帮私通幽冥教,百姓正往波斯商会涌,要烧咱们的震位旗!"
石破天手中的震位红绳"啪"地绷直,星图印记在掌心烫,震得袖口的狼头刺绣微微亮。他望向苏寒,后者正对着地图标注九渊殿方位的手骤然收紧,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破口,左腕的雪花胎记在震位灯下泛着冷光,如同雪山崩塌前的预兆:"是幽冥教的寒尸劫,他们用残星印将活人转化为尸傀,借波斯商船的路线封锁港口,再用舆论逼咱们露出破绽。"
港口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混着冰棱劲的寒气压得震位灯明灭不定,灯油遇冷凝结,在铜灯上结出逆旋状的冰花。石破天握紧星陨铁剑,狼头流苏扫过腰间的震位令,剑鞘与腰带扣碰撞出清越的鸣响,惊飞了檐角的寒鸦:"焦老鬼,带狼卫守住码头,用火焰酒烧尸傀腕骨,号声稳住百姓心神——记住,只毁逆旋纹,别伤了被操控的凡人;钱老鬼,去波斯商会安抚商人,就说长乐帮以震位红绳为凭,赔三倍货物再加圣火令护送,若有江湖人闹事,便亮九环刀;赵教头,带冰棱卫沿地脉巡查,尤其注意妈祖庙的震频异常,防止他们切断震位网,若遇逆旋纹,立即用冰心诀冻结。"
"少庄主,南门传来急报!"一名弟子浑身是血冲进来,腰间的震位红绳已被撕烂,肩头咬着半块尸傀的黑鳞,"有三十多个江湖人举着火把,说咱们勾结波斯人劫了圣火令,现在正往震位堂冲,领头的是嵩山派的弃徒毒蝎子,他手里拿着染血的震位旗!"
钱震山的九环刀环叮叮作响,小眼睛一转,算盘珠子在掌心打得山响,刀鞘上的火焰纹随呼吸明灭,腰间的波斯琉璃珠被震得哗哗作响:"定是幽冥教搞的鬼!老子早该砍了那些在酒馆嚼舌根的混蛋,竟敢烧咱们的震位旗!"
"不可鲁莽。"苏寒忽然开口,冰棱针在指尖凝成细雾,针尾的雪隐令出清越的颤鸣,震得案头的《冰魄真解》自动翻页,露出记载"寒尸劫"的残页,"波斯商会与圣火教相连,圣火令是他们的信仰,若失了信任,咱们的火焰石补给就断了,震位桩便缺了至关重要的火脉。"她望向石破天,雪花胎记在震位灯下泛着微光,衣摆处还留着残星堡的细沙,"我去商会解释,侍剑妹妹和我同去——当年雪隐长老与圣火教大祭司有旧,曾以冰心诀手札换取圣火令的火脉图,冰棱宫的雪花印能取信于他们。"
侍剑正为受伤弟子输送真气的手顿住,抬头看见苏寒眼中的诚恳,想起三日前在冰心殿,对方掌心的伤——那是替她挡下失控冰棱针的痕迹,指尖的冰棱针不自觉地在掌心转出半朵雪花:"我带冰心殿弟子同去,若有尸傀,正好试试新练的雪花三叠。"她忽然想起苏寒昨夜教她的运针手法,耳尖微烫,"波斯人信冰火同源,咱们双生印同去,以雪花印对圣火令,他们必信。"
石破天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她们的衣摆同时掠过震位堂的星图屏风,雪花与星图的影子在地面交叠,恍若老帮主手札里的双生印现世。港口的惨叫更近了,他甩去杂念,将震位红绳抛向空中,红绳末端的狼头铃铛响彻云霄,惊起一片寒鸦:"随我去码头!记住,刀下留情,只毁尸傀腕骨,勿伤被操控的凡人——他们本是无辜百姓,身上或许还有未归家的盼头!"
码头已被寒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五丈,三十具尸傀正在撕扯波斯商人,腕骨处的逆旋纹泛着幽蓝,每具尸傀的瞳孔都缩成针尖状,喉间出含混的嘶吼,涎水混着冰棱劲滴落,在地面结出黑色的冰。焦九皋的狼头号响起《焚心调》,音波震碎寒雾,露出后方操控尸傀的幽冥教使者——面罩上绣着残星殿徽记,手中握着染血的冰棱剑,剑穗上的雪花纹顺旋却染着血,正是冰棱宫叛徒的标志。
"长乐帮鼠辈,敢毁我残星堡!"使者的冰棱剑划出逆旋纹,三十具尸傀同时转身,关节处的冰棱禁咒纹出咔咔声,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带着冥府的寒意,"今日便让龟兹港血流成河,让天下人知道,与幽冥教作对的下场——震位堂将成为第二个残星堡,你们的背靠背,不过是临死前的笑话!"
石破天的星陨铁剑已刺入最近的尸傀腕骨,星图劲如熔炉灼烧阴邪震频,尸傀的手腕应声而断,逆旋纹在星图劲中滋滋作响,黑色鳞粉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肤:"焦老鬼,断他声脉!赵教头,护好波斯商人,带他们从震位密道撤离,那密道是老帮主当年用星陨铁剑刻的顺旋纹,尸傀进不去!"他忽然注意到使者脚下的震位纹——正是残星堡地宫的逆旋阵图,阵眼在妈祖庙方向,阵图中央刻着九渊冥龙的雏形,"他们想借码头地脉,将整个港口转化为尸傀巢穴,真正的杀招在妈祖庙,要启动九渊殿的逆旋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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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见尸傀纷纷倒地,忽然冷笑,从怀中掏出残星印按在胸口,鲜血滴在逆旋阵图上,阵图出阴邪的红光,映得他的面罩如血:"晚了!寒尸劫早已启动,妈祖庙的地脉引正在逆转,整个龟兹港的活人都将成为殿主大人的尸傀,包括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背靠背!冥龙的第一口,就先吞了你们的震位堂!"
石破天的星图印记骤然爆亮,震位红绳直指东南方的妈祖庙,那里传来闷雷般的地脉震动,震得港口的海水掀起逆旋状的浪花,远处的妈祖像在阴云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不详。"赵教头,带冰棱卫守住震位桩,用冰棱劲加固顺旋纹,决不能让地脉彻底逆旋;焦老鬼,随我去妈祖庙,决不能让他们完成地脉引——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龟兹港的地脉!"
妈祖庙内,十二名幽冥教弟子正在石碑上刻逆旋纹,每一笔都蘸着冰棱宫弟子的鲜血,中央祭坛摆着十二具尸体——正是残星堡地宫所见的"地脉引"阵,每具尸体的左腕都刻着苏寒曾描述的引魂纹,胸口插着染血的冰棱针,针尖指向星图石,石面上已刻满逆旋的冥龙纹。石破天的星陨铁剑劈开石门的瞬间,祭坛中央的星图石突然爆出阴邪震频,将他的星图劲生生反弹,震得虎口麻,剑刃在石门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火星四溅。
"少庄主,这是九渊殿的逆旋星图!"苏寒的冰棱针冻结祭坛四角的烛台,烛火化作冰花飘落,每片冰花都映出逆旋的纹路,她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必须同时毁掉十二具尸体,切断地脉引,才能破阵——这些都是冰棱宫的弟子,当年被贝海石偷走的同门,他们的尸身被用来做引魂幡!"
焦九皋的狼头号响起《裂魂调》,音波震碎石碑刻纹,碎石飞溅,三名幽冥教弟子被震得经脉逆行,口吐黑血:"奶奶的,老子来对付这些刻字的狗贼!少庄主,你护着苏姑娘毁阵,龟兹港的地脉,轮不到你们这些阴沟老鼠撒野!"他的狼头号横扫,号穗上的狼头铁饰染血,每一击都带着火焰酒的辛辣,"龟兹港的百姓,是老子看着长大的,谁也别想把他们变成任人操控的死人!"
石破天与苏寒背靠背站在祭坛中央,星图劲与冰棱劲共振,在周身形成淡蓝色的保护层,逆旋的阴邪震频撞在保护层上,激起阵阵涟漪。他看着苏寒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在残星堡地宫,两人背靠背催动震位桩的场景——那时她的雪花胎记与他的星图印记,曾照亮整个地宫,而现在,她的睫毛上凝着冰棱雾,像极了雪山初晴时的冰晶,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为冰棱,刺向所有阴邪。
"小心!"苏寒忽然将他推开,冰棱剑挡住背后刺来的冰棱针。来者正是在残星堡逃脱的幽冥教副使,左腕的九渊印疤痕狰狞如活物,手中的冰棱剑正是雪隐长老的佩剑"无霜",剑鞘上的秘纹已被阴邪震频染成黑色,剑刃上还沾着冰棱宫弟子的血。
副使的冰棱剑与苏寒的剑相撞,出刺耳的鸣响,剑身上的冰棱宫秘纹相互排斥,迸溅出蓝色的火花,仿佛冰与火的对决:"苏寒,你竟敢背叛殿主大人!冰棱宫的叛徒,就该和这些尸体一起陪葬,让你的雪花印永远埋在地脉逆旋里,成为冥龙的养料!殿主大人说了,星雪双生印现世之日,就是冥龙出世之时!"
石破天的星陨铁剑从侧面劈来,却被副使的九渊印震开,剑刃在石墙上划出火星,露出底下的顺旋双生纹——正是老帮主与雪隐长老共刻的震位纹,历经十年风霜仍清晰如昨:"你盗走无霜剑时,可曾想过雪隐长老的遗言?她说过,冰棱宫的剑,是用来守护江湖,不是助长阴邪!你看看这些尸体,都是你的同门,你就没有一丝愧疚?"
副使大笑,九渊印泛着黑光,祭坛上的十二具尸体突然坐起,引魂纹出刺耳的尖啸,震得石破天耳膜生疼:"愧疚?在殿主大人的霸业面前,愧疚算什么!今日之后,长乐帮将从江湖除名,龟兹港将成为冥龙的第一个祭品,而你们的背靠背,不过是史书上的一个笑话!"
祭坛中央的星图石突然爆出强光,地脉震动让整个妈祖庙颤抖,屋顶的瓦片纷纷坠落,露出天际的逆旋阴云,仿佛冥龙即将冲破云层。石破天忽然想起苏寒说过的"星雪双生印可破逆旋",他抓住苏寒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星图印记上,星图劲顺着相握的手流转,两种震频在掌心共振,形成双生纹的光轮,照亮了祭坛每个角落,也照亮了苏寒眼中的坚定:"试试共生境,就像在残星堡那样——这次,我们带着整个长乐帮的震频,带着龟兹港百姓的希望!"
苏寒的睫毛剧烈颤动,雪花胎记与星图印记同时亮起,光芒顺着他们相握的手蔓延,如同一道银河倾泻而下。十二具尸体的引魂纹逐一熄灭,星图石上的阴邪震频如退潮般消散,逆旋的地脉渐渐回归顺旋,妈祖庙的震动平息下来,只剩下焦九皋的怒吼和冰棱针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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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副使倒地前,眼中满是震惊,手中的无霜剑"当啷"落地,"殿主大人说星雪双生印早已失传你们你们怎么可能"
妈祖庙的晨光透过窗棂洒下,石破天看着满地的逆旋纹碎片,忽然听见钱震山的算盘声从门外传来,夹杂着波斯商人的惊叹和百姓的欢呼:"少庄主,波斯商会的大祭司要见你。他们说说咱们长乐帮是龟兹港的恩人,圣火令愿意借咱们一用,还说要在商队里传颂咱们背靠背的故事,让天下人知道,长乐帮的震位旗,永远不会倒!"
冰心殿内,侍剑正在为受伤的波斯商人输送冰心诀,玉指在对方腕间划出雪花轨迹,冰棱草的清香混着血腥气,却让人感到安心。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见苏寒扶着石破天进来,两人的掌心都泛着淡蓝光芒,忽然想起冰棱宫典籍里的"共生境"记载——那是只有双生印传人才能施展的禁忌之术,需要绝对的信任和默契:"苏姐姐,你们你们成功了?地脉引破了?"
苏寒取下染血的面纱,露出苍白的脸,却带着笑意,将波斯商会的圣火令放在案头,玉令上的火焰纹与震位灯交相辉映,仿佛冰火终于同源:"波斯商会答应继续供应火焰石,还说要派圣火卫士协助咱们布震位桩。他们看见咱们的双生印,就像看见了当年雪隐长老与圣火教大祭司的盟约。"她望向侍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侍剑妹妹在商会的表现令人惊叹,当你露出雪花印,说出背靠背时,连圣火教的大祭司都红了眼眶。"
侍剑的耳尖微烫,想起在商会时,她与苏寒背靠背挡住尸傀,对方的冰棱针如雪花纷飞,而自己的冰棱针第一次与她的震频共振,竟在尸傀腕骨上刻出了顺旋纹,护住了波斯商人的圣火令:"是苏姐姐教我的运针手法巧妙。那些波斯人说,我们的双生印就像冰火同源,能镇住一切阴邪,就像老帮主和雪隐长老当年那样。"
石破天看着两人,忽然觉得龟兹港的晨雾不再寒冷,反而带着一丝暖意。焦九皋的怒吼从震位堂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畅快,想必在痛骂那些造谣的江湖人,让他们滚出龟兹港;钱震山的算盘声叮叮作响,想必在计算赔偿波斯人的货物,却难得地没有露出肉痛的表情,反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赵明轩正在部署新的震位桩,冰棱卫的脚步声整齐如鼓点,每一步都踩着顺旋的震频,仿佛在重新编织龟兹港的护心网。
然而,当他展开从副使身上搜出的密信,脸色骤然凝重。信上只有一行血字,用冰棱血写成,字迹在晨光中渐渐融化,却像刻进了他的星图印记:"九渊殿启,星雪双生印现世,冥龙即将苏醒。三日后,黑水洋见。殿主字。"信的背面,还刻着一个逆旋的冥龙纹,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窗外,龟兹港的百姓正在清扫街道,孩子们追逐着震位红绳的碎片,老人们在妈祖庙前焚香,感谢长乐帮的救命之恩。但石破天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幽冥教的报复,九渊殿的阴谋,还有深海里沉睡的冥龙,都在等待着长乐帮的背靠背。
他握紧星陨铁剑,狼头流苏扫过掌心的星图印记,那里还残留着苏寒的温度。无论前路如何,只要震位堂的灯还亮着,只要冰棱宫的雪花还飘着,只要长乐帮的弟兄们还背靠背站着,江湖就永远有希望——就像星图与雪花的共振,永远不会被逆旋的阴邪震频淹没,而他,将带着这份希望,迈向黑水洋的惊涛骇浪,与冥龙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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