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过去了十天,铁柱的伤口彻底养好了,苏合香总算舒了口气,不用在外面还在担心着家里。
现在又恢复成铁柱和铜柱兄弟俩上街卖货,她和大妮小妮在家爆米花和包米花。
“娘,今天上午还是三百包?”铁柱一边往车上装货,一边问道。
“嗯,三百包,到中午时候,就算卖不完也要回来吃饭。”
铁柱点点头,推着满满一车的米花出门了。铜柱坐在车尾,身边是一个开口的小布袋,里面装着零散的米花,专门给路人试吃。
现在他们也有些经验了,打包好的荷叶包放在大麻布口袋里,袋口扎好,卖完一整袋再拆开另外一袋,避免人多手杂被人偷拿了。
不另外称重卖,太浪费时间,只带一个小口袋,里面是零散的给人尝尝的。
铜柱坐在车尾位置,铁柱站在车头位置推车,兄弟俩合作配合的默契,不会手忙脚乱了。
他们先到城西的集市,那里人多热闹。绸缎庄的管事一见他们来,立刻招手:“小哥,给我留两包!”
“好嘞!”铁柱麻利地拿了两包递过去,收了二十文钱,然后塞进铁钱箱里。钱箱被他用螺丝固定在车板架子上,还上了锁,收了钱就从钱箱表面的扁孔里扔进去。
卖到中午,三百包已经所剩无几。兄弟俩推着空车回家,大妮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今天的生意。
“娘,今天有个大户人家的管事说,让我们后天送二十包米花过去呢!”铜柱兴奋地说道。
苏合香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事!如果有十来户这样的,自家就又多了一笔来钱的渠道。不过咱们现在一天打包六百包就够忙的了,再多就忙不过来了。”
铁柱扒拉着碗里的饭,想了想:“要不咱们雇个人帮忙?”最近连小妮都要被留在家里帮忙包米花了。
苏合香摇摇头:“现在雇人太打眼了,咱们自己辛苦点,先攒些本钱再说。”她已经起了搬家的念头,以后爆米花在哪里爆,她还没具体想好,总之不能一直在居民区做。
下午,兄弟俩又推着三百包米花出门了。这次他们走街串巷,专挑深宅大院的后门叫卖。铜柱机灵得很,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手里有钱,又爱尝新鲜玩意儿。
“爆米花咯!又香又甜的爆米花!”铜柱站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探出头来:“小哥,给我五包!”
铜柱麻利地递过去:“你能吃得完这么多吗?”
小丫鬟摇头:“我是帮姐姐们带的。”她自己就是个跑腿的。
傍晚时分,兄弟俩推着空车回家,疲惫的脸上却掩不住喜色。如果去夜市也能卖个一两百包的,可惜人实在吃不消这样连轴转,加上晚上回来确实不安全,家里就放弃了夜市的生意。
吃完饭,一家人照例在数铜板吗,这些铜板明天要拿去换成银子带回来。六百包米花,净赚四两二钱银子。
“娘,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了?”大妮好奇地问道。
苏合香微笑:“已经有五十两了,照这个势头,一个月百两不在话下。”
她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去问问小铺面多少钱,要是再雇两个伙计,孩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苏合香一家沉浸在赚钱的喜悦里,隔壁蒲家的老太太正阴沉着脸,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心里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她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娘,我们走了。”铁柱整理好车上的麻袋,推车出了门。
“去吧,早些回。饿了就在街上买点吃的的,带的水要喝。”她给铁柱备了个内蒙的皮质水囊袋子,特别的古朴不起眼。
“知道了娘。”兄弟两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合香栓上门,消消停停地开始爆米花,爆几炉子放那放凉了后,再跟大小妮三人一起给包起来,等铁柱他们回来休息好久可以直接拿去卖了。
蒲老太太听到新来的那家屋里又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让她心中烦躁的要死,那弟兄俩又拉着一车米花出门了。
她在家里数了数,以前他每天出去3次,自从巷口发生过命案后,他每天出去两次,每次车上都有两三百袋的米花。
就算一袋赚两文钱,也要赚一两银子一天,何况根本不止赚这点,最起码赚5文一包。她可是听说了,一包要卖到十文钱的。
“呸!”她狠狠啐了一口,“一个乡下婆子,也配赚这么多钱?”自家最有本事的是在军营里做军头的三儿子,一个月才能赚3两银子。
快到中午时分,铁柱和铜柱在外还没回来,大妮做好了饭温在饭锅上,准备等兄弟俩回家一起吃,小妮趁着这会家里不忙,跑外面找朋友玩去了,大妮收拾完几盆花后,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摆弄起化妆品来。
她给自己打了个粉底,描了眉画了眼线,还稍微涂了些睫毛膏,最后化了一点点的腮红,涂了淡淡的肉粉色的唇膏,又用高光画了一点点的卧蚕和眉弓。
大妮看到娘忙完了,赶紧给她看自己新化的妆容:“娘,好不好看?”
苏合香仔细端详了下:“好看!比昨天那个好看,昨天那眼睛像是被人揍过一样。”
“你不懂!昨天那个叫晚宴妆,就是要夸张点。今天的是裸妆。”
苏合香笑着摇头:“行行行,你懂,你厉害。”
她见儿子们还没回来,打算在爆几桶米花,好存在空间里备用。
蒲老太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的三儿子蒲远亭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戎装,腰间佩刀,脸上还带着几分行伍之人的煞气。
“娘,儿子回来了。”他拱手行礼,却见老太太脸色铁青,扶着额头歪在榻上,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娘,您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可要去看大夫”蒲远亭皱眉问道。
“你听,”蒲老太太虚弱地抬手指了指隔壁,“那声音,又来了!”
蒲远亭侧耳一听,隔了一会儿,就是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地面上,这声音说大也不大,但是用心听是能听到的。
“这是什么动静?”他皱眉问道。最近他在军营当值,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隔壁新来的那家,在做什么‘爆米花‘,一天要响个十几次。”蒲老太太咬牙切齿,每响一声,最起码能赚个上百文钱!
“他家有什么人?”蒲远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