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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虽说二人如今是口头?盟友,但她看不清,也没有把握看清他心中所想。

长庚抿了抿唇,神?色复杂起?来,“不是有人阻拦……”方才容栀刚一走进,他本就欲三?下五除二解释清楚。

然而她面?上表情?实在太过?凝重,偏她还?装出一副淡漠的姿态。跟了容栀数年?,长庚很清楚,她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因而这样矛盾纠葛的县主,只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事与逐月郎君有关?。

长庚往袖中摸出张牛皮纸,“我们本欲劫留谢氏商队,半路却收到封匿名信件。信中透露,谢氏暗中豢养私兵。”说罢,他双手呈了上去。

豢养私兵?容栀眸光一凛。谢氏这是明知故犯。当今圣上最厌恶之事,可不正是造反谋逆。

她拆开信件快阅览而过?,心下一时竟五味杂陈。信件中不仅言明谢氏私兵所在位置,还?提及私兵粮仓已被烧毁。

静默片刻后,容栀平静地问道:“亲自去确认过?了?谢氏私兵的粮仓,是否确有其事?”

长庚点点头?,“收到信件后,属下亲自走了一趟。属下到时,粮仓恐怕才被毁不久,黑烟蔓延滚滚数里,方圆之内不见天日。”

可惜了那数百吨的粮草。容栀叹惋之余,心中生出股深深的无力感。

不日前岁城还?因粮食紧缺而生暴动。换句话说,今岁因缺粮饥荒的州郡不在少数。

据她所知,江夏太守前不久还?写信向沂州求粮。他又?怎么能想到,谢氏光豢养私兵所用粮草的一半,足够填满百姓十几日的温饱。

这一路长庚忐忑不安,此刻却因容栀那从容的气?度,也渐渐冷静下来。

“属下深感担忧,”长庚同她分析道:“此次行动本该绝密,但对?方似乎全然知晓我们踪迹,且烧毁粮仓的时间太过?凑巧。”

到底是谁会有如此通天本领?简直如未卜先知般,将县主的部署猜了个透。

长庚疑惑不已。

容栀却丝毫不见慌乱。木已成舟,她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是一步。

“无论是谁,也算帮我解了燃眉之急。”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半点不见计划脱离掌控之外的愠怒和急迫。

毫不犹豫地,容栀食指夹着信纸,凑近了烛火。火舌很快将其舔舐得一干二净,连余烬都寻不着分毫。

许多关?窍是在一瞬间恍然大悟的。对?她了如指掌,又?能准确预测下一步动向的,除了谢沉舟,似乎还?有一个人。

那位悬镜阁主,为何?总是带着帷帽?

毫无征兆地,大雨倾盆。不是星星点点地垂落,而是如同将天幕划开一道伤疤。天地间所有声响瞬间静默,只剩雨声,沉重有力,震耳欲聋。

她的声音融进雨里,透着无边的冷寂,“悬镜阁主在沂州的住所,是何?处?”

长庚如实回禀道:“其并未购置宅地,而是借宿于广济寺。”

其实这不算什么秘密。悬镜阁每年?向广济寺捐赠巨额修缮款,下榻于此实属平常。

只是长庚一直都不明白,悬镜阁富可敌国,怎的那悬镜阁主不购置宅地,反而跑去条件平平的寺院里缩着。

上次去广济寺,已是为阿娘祈福时。那是她与谢沉舟第一次交心长谈,也是自那日起?,不知不觉间她把他当做朋友,而非只是纯粹的下属。

隐隐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容栀闭了闭眼,才问道:“亲卫队部署一直盯着悬镜阁主么,近日他动向有无异常?”

“并无,”长庚摇了摇头?,“根据亲卫们的记录,悬镜阁主深居简出,有时跟随稷山大师冥想打坐,于房内数闭门?数日。”

闭门?数日不出?“可曾亲眼瞧见他端坐房内?”

雨滴卷入厅内,溅到长庚地鞋面?上,他下意?识避了避:“每夜广济寺厢房灯火大亮,通宵达旦……”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僵。完了!长庚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滂沱大雨里,他的声音险些被雨淹没:“属下罪无可恕!还?请县主责罚!”

容栀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个眼神?,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愠怒,“你们真是糊涂!”

即便是入定打坐,也绝不可能连日烛火不绝。更何?况是悬镜阁主那般张扬随性之人。

这不是明晃晃把她当猴耍么?

容栀顺了口气?,才冷静些许:“责罚之事稍后再议,先行随我去广济寺。”

长庚从不忤逆容栀,即便雨势太大,他心觉不妥,却已然答应道:“属下遵命。”

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一抉择。至少流苏就颇为不满。从替容栀撑伞送她进了马车,再到容栀强闯广济寺厢房,流苏全程对?长庚黑着一张脸,全然不愿搭理他。

还?是长庚捂着被杖责过?的后腰一瘸一拐走来时,流苏才终于软了性子。

“你怎的不劝着点县主?”且不说更深露重,单论这能让天地倾倒的迅猛雨势,就一定会让容栀淋个透,撑不撑伞都于事无补。

容栀已然潜入广济寺厢房。可光凭那个背影,长庚也能感觉到她散着的,拒人千里的疏离之气?。

“县主何?等聪慧,她的决策我只需执行便好。”

“县主自是聪慧。那时因着她不要命!”这话倘若容栀听见,保不准是会治罪的,可流苏却当即说出了口。

“你明明知晓她除了自己之外,一切都会安排的面?面?俱到,若你真的忠心耿耿,就更不该任由她这般!”她是真的又?心忧又?焦急。

外面?种种争执被雨幕隔绝,厢房内除了飒飒雨声,宁静到让人忍不住心焦。

太干净了。这间厢房完全没有被居住过?的痕迹。干净到她翻遍所有书柜,仍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她因疲累倚靠着床沿,如果不是她鬼使神?差地坐倒在榻上,她绝不会浑身如触电般怔然。

心底困惑稍纵即逝,容栀抬手就掀起?被褥。是很浅淡的朱栾香,近似于无味。可她常年?习惯熏着朱栾,鼻腔早已对?这气?味敏感不已。

她终于忆起?来那日悬镜阁主的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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