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声音似是自胸腔传来:“不,可,以。”
还不行?
林浅有点憋闷,带着一点报复的情绪,用手指勾住了没系腰带的裤腰。
纽扣
被她轻易解开,刚好能容下一只手的宽度。
哑然的嗓音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这样也不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深蓝色格纹方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她的手。
终于,他推开了衣柜门,拉着她到了浴室中,开了水龙头用沐浴液慢慢帮她洗着手。
林浅此时此刻已经有点呆傻了。
她感受着混合着洗手液的手心,那滑滑黏腻的触感还在。
稍稍抬眼,看到镜子里贴靠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垂眸那冷肃认真地模样,若不是双耳通红,身体滚烫到阵阵汗,她实在难以跟刚刚的一幕联系起来。
“别看了。”
他气音很重,语气莫名软,有气无力的感觉。
林浅收回了目光,他的下颚压在她的头顶,又缓缓向下,脸颊贴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下去。
林浅躲避着,她轻声祈求:“别,我不想。”
动作停了下来,他不是没注意到她的忧虑,缓声问道:“是不是因为江梓然来找我,你才给我那条信息?”
林浅心下一沉,说道:“董事长给我打电话了。”
搓揉她手指的手一顿,“说什么了?”
林浅也没打算瞒着,一五一十地说:“董事长说找到你朋友圈里的女人,要让她在公司甚至在北城都呆不下去。”
他声音沉闷:“嗯,所以你怕了,也不相信我能保护好你。”
手已经被清洗好。
他用毛巾帮她擦好,但没放开她,下颚又抵在她的颈窝里,双臂环着她的腰,搓洗方巾。
林浅也垂下了双眼:“其实,我最怕的就是把自己陷入险境,而唯一的安全,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保护我。”
“嗯,也就是说,你除了自己谁也不愿意相信。”
林浅沉默,她没否认。
方巾洗好晾上,他将她转了过来,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不是个喜欢说承诺的人,也强迫你相信我,但你不能在不跟我商量的前提下,直接通知我你要放弃,退回。”
林浅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似是被他坚定的语气蛊惑,没有反驳。
慕承亦的眼神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字一句布着圣旨:“如果你再有一次轻易放弃的情况,我会用你最不承受不了的方式惩罚你,记住了吗?”
林浅被动地颔,但也只是不想惹怒他而已。
—
飞机在轰鸣中落地北城。
江梓然全程哀怨地看着慕承亦。
在上飞机前她就追问着他昨晚睡在哪,被慕承亦一句,“我有必要跟你汇报吗?”硬怼了回去。
之后她全程就化身愤怒小鸟,咒骂了他一路,坐在她身边的林浅直害怕。
在她咒骂他去死时,林浅捂住了她的嘴,强烈要求她“呸”三下,解除晦气。
他们可是同一个航班,这多吓人!
在她的监督下,终于航班安全落地,林浅如释重负,好想快点到家结束这疲惫的旅途。
可一到出口慕承亦和林浅便被董事长的司机接走,直接到了滨江别墅。
林浅挣扎着不想上车,被慕承亦连哄带骗地坐上了车。
他低声跟她保证:“奶奶是个体面的人,她不会让你难堪,只是吃顿饭而已,别这么紧张。”
想逃逃不掉的林浅惴惴不安地到了别墅,坐在客厅的沙上,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拘谨又局促。
罗老夫人把切好的果盘挪到她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这几天辛苦了林丫头,好像黑了一点,我这里有一套别人送的护肤品还没拆封,你拿回去用。”
她这模样好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如果不是知道她别有目的,林浅都要沉溺在她的关怀中了。
林浅看到化妆品是一套黑绷带,推拒的幅度小了一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董事长,您给我的招待江小姐的钱,我没花多少,剩下的九万多我转回给您。”
罗老夫人摇着头:“我给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给你多少东西我都不心疼。”
林浅有点摸不清董事长的套路,按理说她应该知道自己跟慕承亦绝对不清白了呀。
怎么还这种态度对她,是想让她放松警惕吗?
饭菜已经摆放好了,林浅搀扶着董事长去餐桌落座。
她看向慕承亦,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果然用餐的全程罗老夫人只是跟她聊了聊琼城的出差和一些琐事,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