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凝滞了一瞬,主神?
他竟是万物缔造者?
她的心似一瞬瞬凉透,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她和他再无半分可能,他不再是她的沧溟了。
冷风凄凄,我那双眼眸中多了几丝悲悯。这是她未曾见过的我。
她忽而想起,那日司命所说:“他本司判官笔一职,却执意为了与你在一起抽去仙骨,堕为凡人。你手中那瓶丹药便是我为助他渡过天罚而给他的,他和你说过,那是他的救命药。”
“可惜,你没有听。他也傻傻的给了你。”
“他性子执拗,我劝不了他。我本想替他受了这天罚,全了你们这场情意。”
“可惜……”
这世间有太多可惜了,可惜她没有好好珍惜。
可惜当年的她一心道法,以为追求的是无上之道。
却不知纵是神也无法摒弃情爱。
若连神都失去了爱的天性,又如何能护佑众生呢。
话本子所写的,不过都是假的。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日,他们初见。
那时她不过是一名化缘的女僧,而我也不过只是一位失去双亲的孤儿。
她刚脱下僧衣,便见湖水中探出一个脑袋。
我半眯着眼,饶有兴趣盯着她:“小女僧,我饿了。”
她怔了一瞬,慌忙遮住半裸的胸膛:“公子怎可如此非礼。”
我却笑着问她:“非礼是何意?”
她被我灼热的眼神紧紧盯住,憋红了脸:“公子可否先让我穿上僧衣,我再带你去寻些吃食。”
她虽是女僧,却是一名有个性的女僧。
她本不欲管这些,可那日,却如同失了魂般。
这是她第一次,动了想与一个人亲近的心思。
我笑着背过身去:“脱下衣服都是同样的躯壳,有何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