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我,是她此生见过最为恣意洒脱的人。
我笑了笑,说:“你是个女僧,怎能给我一个家。你们出家之人不是断情绝爱吗?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我端着那双水星星的眼眸,月光倾泻,那晚的我是真的走进了她的心中。
只是,她知道的太晚了。
她笑了一瞬:“我本是一朝公主,更何况心中有佛,所见即佛。”
她说:“沧溟,我心中的道便是你。”
或许那时我也的的确确被她的真诚打动,因为如若要嫁给我,便要摒弃掉这么多年的修行。
我生而为仙,自然也知道,摒弃掉这数年的修行意味着她前半生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所以当时的我,不管不顾,执意要娶她为妻。
司命也劝过我:“你是仙,她不过一介凡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执意和她在一起会受天罚吗?”
而我只是凝着那跪在神殿外请求神佛原谅的女僧,内心却愈发坚定。
我说:“那我便抽去一身仙骨,我愿永堕轮回。”
司命摇了摇头:“为了这堪堪几十年值吗?”
风雪交加,跪在神殿外那道挺直的脊背,我笑了笑。
我说:“有何不值?”
“仙生冗长,却要承受万万年的寂寥。而凡人不过短短一世,便可历经七情六欲。”
“司命,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次。”
司命那夜只是叹息,再未劝我。
那时的我,心里一定是盛满了她,所以才这么决然的要将仙骨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