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去找江行舟了。
我扯出一抹笑,无论是何缘由,只要她坦诚以待,我便相信。
可她的话,却让我心蓦然一沉:“是啊,颇有些繁琐。”
我垂下眼眸,眸色渐冷。
她说谎了。
可偏偏我五识灵敏,可偏偏她骗不了我。
我也止住了她往下试探的手:“公主,下次吧。”
……
翌日,天光微亮,身旁已是空荡荡。
我堪堪挺直背脊,可空洞的双眸却掩盖不住我内心翻滚的苦涩。
忽而,满身泥泞的奚凝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端着一盅莲藕羹:“还新鲜着,夫君,来尝尝?”
我细细望去,她因寒颤而不停抖动的双手却如一股热流般化去我心头痛楚。
她的上下颚还不停哆嗦着,可她浑然不顾,只是解释道:“黄太医说莲藕有祛除心火之效。”
我慌慌披了件外衣,紧紧握住她如寒冰般的手。
“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我这才发现她的双手猩红,已起了冻疮。
我心生愧意,总归我才是她的驸马。
或许是少时的心动,才悸动着她此时的心。
见我目露担忧,奚凝正欲安慰。
寝殿外太监传唱声响起:“懿旨到!”
我们匆匆行至殿外,可这道懿旨却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特许丞相之子江行舟,与安宁公主择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