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凝垂着眼帘没再接话。
两人造完婚书后,江煦月又拉着陈雪凝去隔壁的铺子看衣裙。
她拿起一条镶着金丝的红裙在陈雪凝面前比了比:“雪凝穿这种红红火火的颜色甚是好看,到时候我和你皇叔成亲那日,你穿这身红裙可好?”
红色的布如同鲜血刺进陈雪凝眼中,她瞬间想到了父亲母亲残破铠甲下浑身是血的模样。
“我不穿。”抵触涌上心头,陈雪凝下意识就推开了裙衫。
父母头七刚过,她不想碰任何喜庆的颜色。
谢煦见她这副模样,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没规矩!阿月送你见面礼,你怎敢拒绝?”
薄凉的话语似捅穿心脏的利刃,让陈雪凝呼吸一滞。
她抬起僵硬的手,接住了红裙:“多谢皇婶。”
江煦月娇羞笑道:“我和你皇叔还未成婚,现在叫皇婶早了。”
谢煦一脸宠溺:“不早,现在刚刚好。”
陈雪凝缄默地看向他们两人,托着红裙的手一点点攥紧。
门外天色微暗,压抑的乌云滚滚压城。
谢煦看了看天,不容置喙的对陈雪凝说道:“我先送你皇婶回去,再来接你。”
说完,他牵着江煦月往外走。
两人亲昵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阿煦,你对从小养大的雪凝怎么这么凶,是不喜欢她吗?”
谢煦的声音清晰传入陈雪凝的耳中。
“对。”
短短一个字,如巨钟敲在山间。
她抬手压了压左心口,对着谢煦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皇叔,你放心,你不喜欢的拖油瓶,还有九天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