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换气的气口,她委屈控诉:“你……管……这个叫……休息?”
她都快累死了。
“已经很轻松了,宝宝。”裴远之吻她眼尾的泪,将她的所有泪意都舔舐得干干净净,一点不漏。
“还是你想自己来?”
……
一个小时后,连着又两次,季舒楹终于认输,眼泪汪汪地求饶:“不要了……老公……”
“真的不要了……”
她累得不行,闭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细微地颤动着,遮住那双漂亮似猫眼石的眸子,从腿到脊背,浑身上下一丝多余的力气也没有。
手臂无力地垂下,指尖也软软地落着,最后是被裴远之抱着去的浴室清理。
裴远之将她被汗打湿的发丝顺到一边,淋浴、洗头、帮她吹头,热风在指间穿梭而过,季舒楹眯着眼睛,舒服得昏昏欲睡,俨然一只吃饱喝足困意乏乏的小猫。
大半小时后,两个人清清爽爽地回到床上。
中央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度,加湿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被子的每一角都被掖得紧密。
“睡吧。”裴远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类似于哄小孩的低缓温和。
季舒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像猫咪似的,嗅了又嗅,确认是自己标记的所有物,才道:“不想睡。”
想起什么,她偷偷瞥一眼被子的下面,小声问:“你是不是还没……”
还没出来。
“不想睡?”裴远之挑了挑眉,“还有力气,再来一次?”
“……”
季舒楹立马闭眼,往他怀里歪头一倒,“有点困了好累啊我先睡觉了。”
她本来只是装睡,谁知裴远之的怀里实在是太温暖、太舒服、太好睡了,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居然真的睡着了。
怀中人似乎因为前面的运动,消耗了许多力气和能量,埋在他怀里,没几十秒,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床头灯昏黄柔和,为怀中人的睡颜镀上一层柔软的光圈,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长而翘的睫毛投下阴影,睡颜很是恬静平和,意外地让人平静。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无声地软化,变成一团软乎乎的毛线。
裴远之闭上眼,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静静地小憩。
时间仿佛都被无限拉长。
过了一会儿,被她枕着的那只手臂有些发麻,裴远之睁眼,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微麻的手腕,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床头,忽地停住。
床头柜上,静静放着一本审查合同的实务书。
版本有些老了,封面包装也有些过时,是旧版的设计。
裴远之有印象,应当是自己书柜上的,大学时买的,一直没扔,不知道怎么的,被季舒楹找了出来,拿到卧室里来看。
看其厚度,似乎已经看了一小半了。
他再度侧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可惜时间短暂,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起床离开了。
短暂的几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他舍不得睡。
久久凝视着,裴远之的视线一点点下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犹是不够,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面颊。
往下,细细的吊带,她的睡裙漏肤度都很高,毫无遮掩地露出一大片胸口肌肤,莹润透光的白,他的唇移到锁骨上,浅淡的,温存的吻。
……
季舒楹一觉睡醒,窗帘遮盖得很严实,她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很踏实,但能感觉出外面应当不早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掀开窗帘,日光大亮,她看向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樱花林,正是阳春三月,一切梦幻似雾,风吹过枝头,簌簌落落地下了一场樱花雨。
纷纷扬扬的花瓣冰凉而柔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昨晚睡得太舒服,如若不是明显被揉皱的床单和枕头,她可能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春梦。
划开手机,断断续续涌来无数消息,最醒目的,还是跟裴远之的聊天框,不断闪烁的小红点。
06:23AM
Ferek:【在机场了】
06:59AM
Ferek:【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