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野男人是谁?”
方月娥咬牙道:“建国,你就这么恨我?我告诉你,就算是孩子不是你的,你白得一个儿子,怎么了?”
陈建国懒得掰扯,伸手指着方月娥的鼻子骂道:“贱女人,再来一次,我让你彻底出名!”
木门哐当一声撞上门框,震得门楣上的陈年灰土簌簌往下掉。
陈建国后背抵着门闩,听见方月娥在外头把搪瓷缸摔得咣咣响:“明天就让全村知道你家藏封建余毒!”
“滚,破鞋!”
陈建国也不甘示弱。
大姐陈丹举着煤油灯过来,火苗在玻璃罩里乱窜:“咋还扯上破鞋了?”
陈建国摇头道:“没事,破鞋不能要,没价值了!要买新鞋!”
大姐不知道陈建国是啥意思,就反问道:“什么鞋不鞋的,赶紧回来吃饭。”
陈建国坐下,就听二姐陈雪笑道:“那个方月娥到底要干啥?”
陈建国一边吃饭,一边不屑的说道:“管她要啥,咱们不方便,也不问。”
。。。。。。
扁担头挂着的马灯在土路上晃出光圈,陈建国大。大咧咧的走到前头。
陈雪拽了拽弟弟的衣角,压着嗓子说:"昨儿我看见方月娥在供销社扯红布,怕是要准备嫁妆。"
“管她呢,爱谁谁!不是二姐,我现在听到她名字都烦!”
陈建国不耐烦道。
陈雪就笑了,好奇道:“她长得也不丑啊,你为啥这么恨她?”
“就是厌恶,说不上来!再说了,她肚子里怀着野种要跟我结婚,这不是坑我是什么?”
陈建国撇嘴道。
“其实也没啥,娶个媳妇太难了,现在只要是女的,就不愁嫁!”
陈雪感慨。
突然就想到,自己当年到底为什么要嫁给马德天这种人。
想起来,就有些委屈。
话没说完,对面竹林里突然窜出团黄光。二
姐夫马德天提着蒙了红布的马灯,正从对面走来。
"建国辛苦了,你回去吧。"
马德天咧开嘴笑,金牙在灯光里闪了闪。
“二姐夫,你也要早点休息,不要做啥亏心事请。”
陈建国淡淡的说道。
马德天天忙不迭的点头,觉得陈建国话里有话,但不好去问太多。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陈建国感慨万千!
这个夏天,也许就是两夫妻最纯真的一年了。
马德天是什么德行,陈建国太知道了。
这种男人,是不会安分的。
闹出幺蛾子,是早晚的事情。
回到家,母亲跟大姐已经睡了,陈建国睡不着,索性思索方月娥的事情。
这个女人不会毫无征兆得来逼婚,既然来了,就说明闹得很不愉快了。
这个时候方月娥来闹,其实就是找不到下家了!
弄清楚之后,陈建国哑然失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自私冷酷,毫无人类的感情跟怜悯。
跟这样的人呢在一起,一辈子会很累,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大早,陈建国就把陈海叫来了。
“过几天我要去市里,你愿意跟我一起么?”
陈建国试着问到。
没想到陈海把脑袋晃了晃:“让兰英姐带你去,她肯定熟悉。”
陈建国笑着摇头道:“你不想去市里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