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江都县。
板栗和陈皮经过好几日的长途跋涉,最终在江都县下了脚。
随便找了个住店,一进厢房,陈皮便如那断线木偶般倒在了榻上。
他自认自己脚程够快,可那个变态更快,也不知是怎么骑的马,分明马都大差不差,可他骑起来却硬是比他快上许多。
为了跟上他步伐,陈皮这几日可没少遭罪。
“你要去干嘛?”
他还没缓过劲来,便见板栗拾掇了一下自己作势就要出门去。
“打探消息。”板栗头也不回,打开门便走出去。
身后是叫喊声,他也没理会,关了门后便自顾自地下楼去。
“你倒是等我一下啊!”
陈皮没一会便追了上来,小声嘟囔,“你都不累的吗?”说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果真是年轻精力好”
板栗只是专注着走路,方才他跟店里的小二探听了一番,这最大的青楼便在三元街上。
“您只需过了那桥朝北走,那最奢华的便是停云楼。”
依着那小二的话过了桥,便见不远处有座飞檐斗拱的朱楼,四重檐下赤绸翻飞,墙上还画着赭白相间的云纹彩画,在日头下灼灼生辉。
“这扬州跟京城还真是不一样”
陈皮看着不禁感叹了一声。
京城坊与市都分得很明确,坊归坊,市归市,但这扬州倒是另有一番景象——商铺与宅院错落交织,倒比那规整的棋盘格局更显生气。
“呀,你等我一下!”回过神来,陈皮现板栗早已一只脚踏进停云楼,连忙跟了上去。
“哎哟两位公子。”老鸨迎了上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两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板栗点点头,掏出腰间的一袋银子丢到老鸨手上,问道,“能点多少?”
眼角瞥见银袋分量,老鸨顿时笑逐颜开,反手将那袋银子收进袖里,扯着嗓子喊道,“春桃!三楼两位贵客!”
“你看着年纪不大,还会逛春楼呢”上楼时,陈皮跟在他身后走,惊讶道。
“探听消息。”板栗只简短地说了四个字,但几日相处下来,陈皮早知道他想说什么,‘啧啧’调侃道,
“那你可别等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偏头瞧了他一眼,板栗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摸出了一瓶瓷罐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是陈皮的解药。
“”
“两位公子瞧着不似这的人,可是哪里来的?”
屋内来了五位小娘子,或执扇掩唇,或托腮凝睇,莺声燕语间暗香浮动。
“京城。”
“呀!是京城的小公子啊,难怪这通身贵气,遮都遮不住。”执壶的姑娘笑道,将桌上的酒都添满了。
“公子来一杯吧?”眼波流转间,酒杯抵住了唇畔。
陈皮正接过手喝下,一旁板栗淡淡开口,
“我不会喝酒”
这话刚落,陈皮一口酒水直喷出来,但他惊讶的不是他说的话,而是他说这话时,竟活像个不谙世事的稚子般纯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