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鹿吟欣赏完他的表情后便拍拍衣摆站了起来。
“我尚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改日再聊啊。”笑了笑,赵鹿吟转身走下了池岸边台阶。
张仙师始终都没有回头,只是喃喃道,
“裴纪”
这边,赵鹿吟走出宫门便上了马车,豆包还在外面嚷嚷,“公子,去哪?”
“去尚书省。”
“可您不是还要送礼提亲吗?红枣姐都准备好了,过会吉时便可出。”隔着布幔,豆包的声音传了进来。
“定要我去送吗?好麻烦啊,不如你帮我送去?”赵鹿吟撩开布幔对他道。
“可”豆包微微蹙眉,“您不是说您要做个痴情男子吗?”
“若不自己送去,如何显得痴情”
“”
好有道理啊
撇撇嘴,赵鹿吟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放下布幔,“准备了多少礼,我都没看,定要最最豪气的!”
反正对她而言也只是从左口袋进右口袋,要的就是装个豪气!
这么想着,赵鹿吟突然后悔道,
“早知如此方才该跟刘炬讨个赐婚的”
“罢了,你先送我去尚书省,我办点事再回去。”
刘炬想让她派些自己人过去,怕江南的事情与京城其他官员有牵扯,派其他人会为虎作帐。
只可惜,那所谓五成之数不过是赵鹿吟胡扯的,便是真有蛀虫,他们也不会傻到这般明目张胆。
当然,她敢胡扯自然也不怕被查,京城至江南山高水远,纵使刘炬派他人去查,短期内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而于她而言,有这个短期便足够了。
踏进尚书省,赵鹿吟迎面便碰上了司陆河,他正捧着一叠文书着急忙慌的不知要去做什么,见是她微微瞪大了眼。
“可是生了什么大事吗?”司陆河奇怪地问道。
“怎么?看我来尚书省很奇怪吗?”
扶了扶下颚,他微微颔,“是很奇怪啊,照理说这时你该去那青楼耍的。”
白了他一眼,赵鹿吟越过他往里走去,故意拖长声调道,
“你可小心点说话,不然今年考核你猜我会在你的善状上写什么?”
权势果真是醉人的鸩酒,一句话,司陆河便不敢说话了,那眼神活似淬了毒。
嚣张地笑了笑,赵鹿吟转身踏进了吏部的大门。
傅起霖死后,新任吏部尚书乃原吏部侍郎邱责升上来的,一见赵鹿吟,便立马起身走了过来。
“裴大人可是有何吩咐?”邱责笑呵呵道。
“我想看看刑部平日记录的考簿。”赵鹿吟扫了一眼周围,最后目光看向他。
“好,下官这便命人取来。”他立马躬身应道,“大人是要最近的还是之前的?”
“近三月即可。”赵鹿吟说着,找了个椅子自己坐了下来。
很快,邱责便捧着文册放到赵鹿吟面前,边斟酌道,“裴大人查阅这些可是有什么要紧公务?”
赵鹿吟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向了手上的考簿。
刘炬既然要她选人,那她自当要"精心"挑选——专拣那些办事拖沓,怪会偷奸耍滑的。
扫了一眼,最终锁定了两个人后,她‘啪’地合上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