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林被赵鹿吟的话吓得一脸呆滞。
赵鹿吟继续追问,皱着眉,语气焦灼道,“你怎么把下毒的事说出去了?你什么都说了吗?从哪里开始说的??”
“不是”陆思河也急了,“不是赵娘子说的,除了她身份不能说出去,其他都能讲吗?”
“我什么时候!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赵鹿吟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书信呢?”
“信上不是都说,让你直接装不知道吗?什么都不要说吗?”
什么都不要说?
陆思河听完赵鹿吟的话整个人都愣怔住了,好一会才肯定道,“可是那信上确实是那样讲的”
“信呢?”
“按赵娘子之前说的,重要的信都烧了,只留了两封不重要的方便对字迹”
闻言,赵鹿吟心中一沉,对的,她是这样说的没想到竟会让自己栽一个大坑。
她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当时送信的人,那人是她跟江寒竹的亲信,叫阿宣,这些年帮她跟江寒竹送过不少信,她不认为阿宣会背叛她跟江寒竹。
可如果不是她背叛,又会是哪里出错了?
“信是什么时候送到你手上的?”
“送信的人是谁?”
“那封信的字迹,你确定跟赵娘子的一模一样吗?”
在赵鹿吟的一连追问下,陆思林缓了缓心神,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方才道,
“送信的时间我记得清楚,是冬至前一日黄昏时候送来的,人和以前一样,当时也对了暗号,她回答上来了。”
“至于信,我真的认真对过了。纸张一样,墨水的香味一样,字迹也一样。”
墨水的香味一样
那墨水的味道是赵鹿吟特地调的,独一无二,为的是能够区分出真假信件。
墨水的香味一样难道裴府在她不知不觉时混入了老鼠吗?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跟陆思林联系的,那个所谓的背后的人是赵娘子,就算有人查,哪怕查得再深,也只能查到赵娘子这个人。
裴纪这个身份跟安和药店根本扯不上关系,
可连墨水都一样,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查到了裴纪跟赵娘子之间的关联吗?
是知道裴纪了就是赵娘子,还是以为赵娘子是裴纪的人?
是谁在她无知无觉时,渗透得这么深
赵鹿吟陡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脊背窜起,四面八方仿佛布满了无形的眼睛,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布局,她的谋划,她所有的行动与心思,原来早就暴露在了天光之下,可笑的是,她还自以为是执棋之人,殊不知在他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自娱自乐的小丑。
“公公子所以”
赵鹿吟的脸色太过难看,陆思林从对话中也猜测出来了,信,多半被人给掉包了。
一阵心惊后,他开始感到懊悔,当时他收到信察觉到不妥时,就应该去询问一声的。
一念之差,酿成大祸。
赵鹿吟阖上双眼,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后,声音低沉:“你,先将那个药丸查了,其他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今日我们的对话,烂在肚子里。”
“是”
“公子,我们回府吗?”
豆包见到赵鹿吟出来后,问道。
赵鹿吟没有说话,一脸阴沉快步走到马车旁,想上去,却又突然停下。
“公子?”豆包面露疑惑。
她抬起头在周围扫视了几圈,神色严峻,“你觉得,会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跟踪?谁跟踪他们?
豆包闻言,神色一凛,右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环视四周,等确认无虞后才道,
“没感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