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醒不在意。
何况不出声也能做很多事。
暖气已经开了,费凌觉得很热,将毛衣脱了下来。
一件奶白的羊绒毛衣,褪下来放在椅子上,裤子也脱了,大概是因为腿上有伤不方便,换成了一件短裤。
也是白色的,布料很薄。
费凌坐到床沿,戴了耳麦。
段英叡在那边对他说:“困了吗?”
“有点。”
“你
眯一会儿,让那个男的走了就是。”段英叡这样说。
耳麦里有些下雨的沙沙声,卧室里也能听见外面雨滴哒哒。
白噪音和暖气,很容易让人犯困。
费凌瞥眼看着自己卧室里的另一个人。
傅司醒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直望着他。
“为什么看我。”
费凌问。
“如果是失忆前的你,不会让我坐这里。”
傅司醒说。
费凌有些兴趣:“我让你坐哪?”
“站着。”
“站着挺好的。”
他说。
傅司醒静静地看着他。
失忆的美少年,晃着腿,用眼角睨着他,一种观察的姿态。
阴雨天,房间不开灯,光线不怎么好,他的身影像是暗色里的亮面。
“你平常和我相处的时候都做什么。”
他又问。
“谈恋爱。”
“还有呢。”
“洗衣服做饭整理衣柜打扫卫生,帮你穿鞋子袜子。”
“你是保姆?”
“按你的说法,不止。”
他是费凌的狗。
傅司醒说着,起身走到他身旁。
费凌还以为他是想做什么,见傅司醒俯下身,将落在地毯上的毛衣袖子拈起来。
“我以为你是要给我穿鞋。”
“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穿。”
“不要。”
费凌皱了眉头。
傅司醒垂下眼,仍然看着他的腿。
耳麦里段英叡那边有些嘈杂,信号似乎不好,断断续续的。
“做以前做的事,也许能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傅司醒又说。
费凌摁住一边的耳机,低头瞥着面前蹲下来的男人。
“比如?”
“他还在听?”
“嗯,怎么了。”
傅司醒的视线沿着他细瘦的脚踝往上,越过膝盖,往上挪了些。
他说:“我给你口,他不一定听得到。”!